云祥宮,書房。
顏落看見了書桌上斯年練字的宣紙和筆墨,鬧著要斯年教她練字,說起顏落這一手字來,斯年真是頭疼不已,以前夫子經(jīng)常會罰她抄寫古詞書籍,她每次都是鬼畫符一般草草了事,用夫子的話說,顏落姑娘的這一手‘好’字,真是讓劉禹錫自己都認不出來這是陋室銘!
顏落已經(jīng)拿起了斯年的狼毫筆,像模像樣的沾了沾墨汁,思考良久,在宣紙上重重的畫了一橫,筆尖因為太過用力被按壓的開了叉,四分五裂的抗議著下筆人的粗暴。
斯年趕忙走了過去,從后面輕輕的將小姑娘摟在懷中,握住她的小手,柔聲道,“你別下筆這么重,宣紙都被暈染了,你看,這樣…”
顏落感受著斯年跳動有力的胸膛,緊實溫熱的手掌,羞澀的揚起了嘴角,她借著兩人親密的距離,壓低聲音道,“你把蘇御安排好了嗎?”
斯年在她耳邊輕聲回道,“已經(jīng)派人將他帶去了安全的地方,按照計劃,找了江湖上的易容師,選了一個死囚,代替他。”
“我今天過去的時候,仵作正在驗尸,陸明也太不小心了,仵作驗出死者鼻腔里殘留了迷藥?!?br/>
“沒事,他也是老人了,知道什么不該說,我們只是暫時制造蘇御已死的假象,讓酋利國皇上放松警惕,這次兩國交戰(zhàn),他一定會派譽親王領(lǐng)兵,只要我們解決了他,再放蘇御回去,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手段了!”
兩人看似在專心的練字,實際上小聲交談著之前和蘇御的交易,他們保蘇御不死,幫蘇御登上皇位,蘇御承諾在他任位期間,絕不再向云懿國發(fā)起戰(zhàn)爭。
翌日,朝堂上對于這場無法避免的戰(zhàn)爭開始了各持所見的討論,以八王爺為首的各臣子認為,應(yīng)該主動出擊,云懿國目前的軍力并不比酋利國差,如果能占領(lǐng)先機,定能一舉拿下他們的城池。
另一方面以十四王爺和丞相為首的則認為,現(xiàn)在只能養(yǎng)兵蓄銳,等待時機。我們沒有十足的動機去攻打他們,如果貿(mào)然行動,定會引得百姓怨聲載道。
斯年用手輕揉緊皺的眉心,被他們吵的頭疼,他不耐的提高了聲音,“好了,各位愛卿就不要再爭論了,十四皇叔這幾日先安排好行兵分布,丞相統(tǒng)一征集調(diào)動糧草,我們先做好充足的準備,加強邊境的防御,不可輕敵,但是也不可妄動,待酋利國的人發(fā)出攻打信號,我們才可整裝應(yīng)戰(zhàn)!”
退朝后斯年心里越感煩悶,找了視察軍營的借口,和十四王爺一起去了懿戰(zhàn)營,他遠遠的便瞧見顏落拿著一把弓箭在教熾翎軍的將士們,射箭的方法,力度。
顏落穿著白色的束腰便衣,將一頭青絲高高的束起,她幫一名將士矯正著錯誤的射箭方式,“這只手抬高一點,不要抖…”
十四王爺見斯年全神貫注的注視著顏落,輕咳一聲,帶著揶揄笑道,“皇上,您要不去熾翎軍跟前視察一下?”
斯年微微頷首,輕笑道,“皇叔就別取笑我了,侄兒的這點心意,皇叔想必早就看透了。”
不同于和八王爺相處時的小心堤防,和十四皇叔聊天時,斯年會自然而然的放下皇上的架子,仿佛現(xiàn)在只是一對尋常人家的叔叔在調(diào)侃自家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