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這樣的話已經(jīng)不是佟天安第一次說了,肖婉瑩每次聽到都很想問問看,在他眼里到底怎么樣才是有用的,難道是像佟婉筱那樣嗎?也未必,要知道當(dāng)初佟婉筱還在的時候,全公司知道她是佟家女兒的人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如果佟天安真的看重她,會這樣藏著掖著嗎?想到這里,肖婉瑩終于不再逃避了,轉(zhuǎn)過身看著身后盛怒的人,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問道:“那在您眼里,到底什么樣才是有用的呢?”佟天安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問,愣了一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伸出一只手指著她的鼻子說道:“什么樣算是有用?能給老子帶來利益的才叫有用,像你這樣一點兒用處都沒有,連男人的心都抓不住的東西,老子要你干什么?不如趁早給我滾蛋!”聽到他這話,肖婉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沒錯,我是沒什么用,可是這都全怪你們那個寶貝養(yǎng)女佟婉筱!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落在今天的這個地步!”自從佟婉筱被佟天安趕出家門之后,她的名字幾乎就再也沒有在佟家出現(xiàn)過了,這次驀地聽見肖婉瑩提議,佟天安和妻子的表現(xiàn)都不盡相同。給力文學(xué)網(wǎng)佟天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往事,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而佟母則是默默地垂下眼簾,掩飾住了眼睛里一閃而過的傷心和思念。見他們兩個都不再說話,肖婉瑩也不想再繼續(xù)跟佟天安爭論下去了,轉(zhuǎn)身朝著自己的房間里走去,關(guān)上房門之前她似乎聽到佟天安又說了一句,“你跟她一個樣兒,都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老子真是白養(yǎng)活你們了!”剩下的話被隔絕在了房門外面,肖婉瑩靠在門背后,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而此時遠在城市另一邊的佟婉筱,坐在沙發(fā)上連著打了個好幾個噴嚏,惹得坐在她身邊的萱萱時不時抬起頭看,最后終于忍不住擔(dān)心地問道:“媽咪,你生病了嗎?”“沒有?!辟⊥耋銚u搖頭,把她抱進懷里,“可能是有人在念叨我?!弊诹硗庖粡埳嘲l(fā)上的亨利聽見這話,輕輕地皺了下眉頭,然后放下的電腦看著她說道:“這么說是沒有科學(xué)根據(jù)的,你這種表現(xiàn)很明顯就是感冒了,不要逃避現(xiàn)實,明天還是去醫(yī)院看一下?!薄拔揖褪请S口這么一說,哪里就逃避現(xiàn)實了?”佟婉筱一臉無語地看著他,“沒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今天晚上睡一覺就會好了?!彼捯魟偮洌孑婢吞痤^不贊成地看著她,“媽咪不乖!”“看見了,連萱萱都同意我的看法?!焙嗬皶r地接過了話頭兒,沒給佟婉筱辯駁的機會,“你都是當(dāng)媽的人了,要給孩子做個好榜樣才是!”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的,佟婉筱臉上的神情更加無奈了,不過亨利這話說得倒是沒錯,這次她生病了不肯去醫(yī)院,下次要是萱萱生病的時候有樣學(xué)樣,那就不好了,“好,我明天會去醫(yī)院。”亨利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說完他停頓了一下,又想起什么似的接著說道:“在國內(nèi)就是各種不方便,要是以前,直接叫家庭醫(yī)生過來就行了,根本就不用等到明天再跑一趟!”聽到他這么說,萱萱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是??!”“你聽懂你爹地說什么了嗎,你就附和?”佟婉筱被她可愛的小模樣惹得哭笑不得,低下頭在她嫩滑的臉蛋兒上用力親了一口,親過之后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可能是感冒了,萬一傳染給萱萱怎么辦?想到這里她又說道:“要不然我明天帶著萱萱一起去。”“我也要去醫(yī)院嗎?”聽到她這么說,萱萱忍不住皺起了一張可愛的小臉兒,“我又沒有生病,為什么媽咪也要帶我去醫(yī)院?”“就當(dāng)時陪媽咪一起去的,不行嗎?”佟婉筱故作可憐地看著她。萱萱擰著小眉頭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不怎么情愿地點點頭答應(yīng)了,“那好,我陪著媽咪一起去。”雖然她真的很不喜歡去醫(yī)院,但是為了心愛的媽咪,她這次就先忍一忍。“萱萱真乖,媽咪愛你!”佟婉筱說著又要親她,轉(zhuǎn)念想起自己剛才的那幾個噴嚏,快碰到她的臉時又停了下來。亨利在一旁看著她們母女兩個商量,這會兒才終于有機會插嘴道:“我明天要去見一個合作商,不能陪你們一起去了?!薄澳闳ッδ愕?。”佟婉筱表示理解地擺擺手,“趕緊忙完了這里的事情,我們也好趕快回美國去。”她這句話說得隨意,卻不想取悅了亨利,既然她想著要盡快回美國去,就表示著她并沒有想要留下來跟魏亦軒重修舊好的意思,這對亨利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呢!亨利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表達了自己的好心情,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點頭答應(yīng),然后就重新拿起電腦投入到工作當(dāng)中去了。按照前一天晚上商量好的,佟婉筱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后,就帶著萱萱一起去了醫(yī)院。來醫(yī)院里看病的人永遠都不少,佟婉筱怕萱萱會累著,就一直抱著她,排了將近一個小時的隊之后,才終于輪到了她們。經(jīng)過醫(yī)生的診斷,佟婉筱的確是受涼感冒了,不過并不嚴重,只給開了一些藥囑咐回去按時吃就行了。離開了診室之后,佟婉筱又帶著萱萱來到了兒科,她今天答應(yīng)來醫(yī)院的目的,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萱萱,之前在美國的時候,一直都有家庭醫(yī)生給萱萱兄妹兩個做定期檢查,想想離上次檢查也過去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所以佟婉筱決定趁著這次機會給萱萱來個全身檢查。萱萱雖然害怕來醫(yī)院,但是對于檢查身體這種事情卻是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因此也沒有哭鬧,乖巧地按照醫(yī)生的吩咐去做,惹得帶她檢查的醫(yī)生和護士不停地夸她聽話乖巧。檢查結(jié)果顯示萱萱的身體一切正常,佟婉筱這才放了心,帶著萱萱準備回去。走出醫(yī)院大樓的時候,佟婉筱才發(fā)現(xiàn)不過是給萱萱檢查了一下身體,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了,眼看著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佟婉筱決定帶著萱萱在外面吃。吩咐司機去了一家她之前很喜歡的餐廳里就餐,佟婉筱便坐在車里跟萱萱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天來,雖然都是些沒有什么營養(yǎng)的對話,但母女還是聊得不亦樂乎,就連車子停在了餐廳外面都沒有察覺到。最后還是司機提醒了一句,這對母女才總算下了車,朝著餐廳里走去。這家餐廳是以前佟婉筱吃慣了的,就在離佟氏集團不遠的地方,中午來這里吃飯的也多數(shù)是佟氏集團的員工,佟婉筱走進了餐廳之后才突然想起了這樣一個事實,可是餐廳的服務(wù)生已經(jīng)拿著菜單準備讓她們點菜了,面對著服務(wù)生殷切的眼神,佟婉筱也做不出轉(zhuǎn)頭離開的舉動,只好抱著女兒坐了下來。因為三年都沒有來過這里吃飯了,餐廳里也新添了不少的菜式,佟婉筱撿著萱萱喜歡吃的挑了幾樣,然后就把菜單還給了服務(wù)生,“就這些?!薄昂玫?,我這就去傳菜,請您稍等!”服務(wù)生說著便轉(zhuǎn)身離開了。佟婉筱把懷里的女兒放在一邊的椅子上坐好,萱萱是第一次來到這家餐廳,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左右看著。就在等菜上來的時候,隔壁桌似乎傳來了爭吵的聲音,起初佟婉筱并沒有在意,可是后來爭吵聲越來越大,她忍不住好奇地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一個女人突然站了起來,而且這個女人她還認識。出現(xiàn)在隔壁桌的人正是肖婉瑩,她今天本來是跟幾個同事一起過來吃飯的,結(jié)果席間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什么,也不知道觸動了她的哪根神經(jīng),她便出言不遜地諷刺了那個人幾句,然后就演變成了兩人之間的爭吵。不知道是不是肖婉瑩平時在公司里的人緣太不好,在兩個人爭吵起來之后,其他人竟然只顧著安慰那個人,卻把矛頭都指向了肖婉瑩。肖婉瑩這些年來在公司里受的氣實在是夠多了,這會兒當(dāng)然不肯退讓,跟出來一起吃飯的幾個同事全都爭吵了幾句之后,她便帶著滿肚子怒氣離開了餐廳。正在氣頭兒上的肖婉瑩并沒有注意到,隔壁桌的客人正一臉復(fù)雜地看著她,當(dāng)然,就算她注意到了也沒什么用,她不可能認得出來已經(jīng)改頭換面的佟婉筱。再見到肖婉瑩,佟婉筱說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一種什么感覺,她跟肖婉瑩向來都不怎么對付,先是因為白熙言,后來又因為各自身份的事情,所以在看到肖婉瑩被幾個同事圍攻的時候,她心里連一點兒同情都沒有。但是沒有同情,也不代表著佟婉筱就樂意看到這樣的場面,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她此時的心情的話,那就應(yīng)該是事不關(guān)己了。想到這里,佟婉筱便不再注意隔壁桌的動靜,專心致志地陪女兒玩耍??墒撬齻兊奈恢镁拖喔袅藘蓚€椅背,就算佟婉筱沒有刻意去聽,隔壁桌的議論聲還是清晰地傳進了她的耳朵里?!白裁醋У?,真是的!”這是最先跟肖婉瑩爭吵那人的聲音,“她還以為自己是總裁的女兒,就能在我們面前耍盡威風(fēng)呢?誰吃她這一套啊!”她話音剛落,就有人立刻接口道:“就是就是!總裁根本就沒有把她當(dāng)成一回事,就她自己把自己當(dāng)成是我們公司的繼承人,也不想想總裁將來會不會把公司交到她手里,真是笑死個人了!”這話說完,隔壁桌上陷入了一片沉默當(dāng)中,畢竟誰也不知道將來佟天安會把佟氏集團傳給誰,肖婉瑩不知道,他們同樣也不清楚,萬一跟他們想的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