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的魏亦軒,不是沒有聽到門口父母親的對話,也不是聽不出母親對自己的擔憂,但他此時卻不想給出任何回應,所以他舉起手中的酒瓶猛灌了一口,對門外的動靜充耳不聞。
他把自己整個人窩在沙發(fā)上,身上名貴的襯衫已經(jīng)皺得不像樣子了,眼底青黑一片,下巴上也一夜之間長出了不少硬硬的胡茬兒,整個人看上去十分頹廢,半點兒也不像那個意氣風發(fā)、指揮方遒的魏氏集團總裁。
但此時的魏亦軒明顯已經(jīng)不在意這些細節(jié)了,他手里拎著只剩一半的酒瓶,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猛灌著,那些來不及咽下的酒液順著他的下巴流淌,最后淹沒在衣領里。
沙發(fā)四周已經(jīng)堆了不少的空酒瓶,可以看出他喝了不少的酒,如果是一般人喝了這么多洋酒,恐怕早就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了,但一心買醉的魏亦軒卻到現(xiàn)在還依然清醒著,仿佛他喝的只是一瓶瓶白開水似的。
昨天晚上在佟家樓下看到的那一幕,像是放電影一般在他眼前反復地播放著,他幾次揮手想要驅散這個景象,最終卻只是徒勞無功,于是他只能繼續(xù)灌自己酒,想著醉了之后應該就不會看到這樣讓他心疼的畫面了。
如果魏母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不顧自己的身體整夜買醉,一定會氣得把佟婉筱抓過來好好教訓一頓,可惜現(xiàn)在的她卻對此一無所知,還以為是公司里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所以魏亦軒才會心情不好地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在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得到兒子的回應之后,魏母最終還是放棄了勸說兒子出來的念頭,回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來,拿起電話準備給魏亦軒的助理陳瀟打電話,詢問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伯母,我又來打擾了!”還沒等她撥通電話,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道甜膩膩的聲音,魏母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來了。
被聲音打斷的魏母不悅地皺起眉頭,想想還是放下了手中的電話,轉過頭看向正朝著自己走過來的人,“你來做什么?”
“我聽說亦軒哥今天沒有去公司上班,擔心他是不是生病了,所以就來看看?!卑變A羽一邊說著,一邊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來,自來熟得好像是在自己家里。
原來,自從魏母上次當著佟婉筱的面兒,故意縱容她接近魏亦軒之后,白傾羽就自我良好地覺得,她這是得到了魏母的首肯,于是來魏家的次數(shù)越發(fā)地頻繁了,對魏母的態(tài)度也不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了,而是故意表現(xiàn)得很親昵的樣子,儼然是以準兒媳婦的身份自居了!
魏母這會兒正擔心著自己的兒子,對于她的到來也就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大的反感,隨手指了指魏亦軒的房門,說道:“我兒子在他自己房間里,你去吧?!?br/> 盡管表現(xiàn)得很親昵,但白傾羽心里很清楚,魏母對她的態(tài)度也就比對佟婉筱好了一點兒而已,她本以為自己今天要費好一通口舌,才能說服魏母讓自己探望魏亦軒,結果沒想到她竟然這么輕易就答應了,難道她已經(jīng)接受自己了?
這么想著,白傾羽忍不住雀躍起來,答應了一聲便朝著魏亦軒的房間走去。
望著她歡喜的背影,魏母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這個女人還真是拎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以為自己讓她接近魏亦軒,就是承認她是自己兒媳婦了?她不過是想讓白傾羽幫自己勸說兒子開門而已,雖然知道可能沒什么用。
果不其然,白傾羽撒嬌發(fā)嗲地叫了半天“亦軒哥”,可魏亦軒的房門依舊是文絲未動,最后只能悻悻地回到了客廳里。
“沒用的東西!”魏母不滿地瞥了她一眼,重新拿起手邊的電話,繼續(xù)撥著剛才被打斷的那通電話,“陳助理,是我?!?br/> “夫人,您好!”陳瀟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魏母微微側過身子,背朝著對面的白傾羽,壓低聲音說道:“沒什么事,我就是想問一下公司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聽到她這么問,電話那頭的陳瀟愣了一下,“夫人怎么這樣問?”
“你不用管我為什么這么問,只要老老實實地告訴我是不是就行了。”魏母不耐煩地回道。
陳瀟不再多問,如實地回答道:“公司最近沒有出現(xiàn)什么問題,一切都很正常。”說到這里他猶豫了一下,然后才又接著說道:“如果夫人是出于關心總裁才這么問的話,倒是有一件事情,不過跟公司的運營無關?!?br/> “什么事?”魏母連忙追問道。
“佟婉筱今天早上辭職了?!?br/> 聽到是關于佟婉筱那個女人的事情,魏母頓時沒興趣了,不滿地抱怨道:“我問你公司的事情,你告訴我那個女人的事干什么?她辭不辭職我一點兒都不關心!好了,不說了,你去忙吧?!闭f完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