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總裁的催促下,陳瀟把關(guān)于公司里突然傳起流言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都告訴了他,同時也表達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這件事情除了我們之外,應(yīng)該不會有別的人知道,這流言到底是從哪里傳出來的呢?”“你以為別人不知道,但事實卻并非如此!”魏亦軒倒是沒有流露出太多驚訝的神情,“至少是誰做了這件事情,他心里還是很清楚的!”陳瀟聞言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想到了什么,“總裁的意思是,白氏集團的人故意在我們公司里散播這些流言,想要借此動搖我們的員工?”“不管這些流言是從何而起的,趕快想辦法把它們平息下來!”魏亦軒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皺著眉頭吩咐道。“想辦法平息這些流言并不難,只是……”陳瀟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然后才又接著說下去,“這些流言的主角恐怕不再適合留在公司里面了?!蔽阂嘬幟靼姿傅氖钦l,揉了揉眉心道:“那就讓她休長假,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再踏進公司半步!”“好,我知道了,這就去辦!”既然他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陳瀟自然也不會再提出什么異議,點點頭便出門去了。當聽到陳瀟轉(zhuǎn)達的關(guān)于魏亦軒做出的決定時,佟婉筱并沒有覺得很意外,畢竟現(xiàn)在全公司的人都在傳她是白氏集團派來的商業(yè)奸細,就算魏亦軒不做出這樣的決定,她自己也沒有臉再繼續(xù)在公司里待下去了。可是真正聽到的時候,佟婉筱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她知道魏亦軒對她是真的失望了,所以才不愿意再繼續(xù)護著她,而是選擇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平息公司里的流言,以及員工們對她的不滿。盡管不停地在心里勸慰著自己,魏亦軒這么做并沒有錯,但是從心口傳來的鈍痛卻是佟婉筱無法忽視的。她極力地忍住想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快速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魏氏集團。直到眼睛里再也看不見魏氏集團的大樓,佟婉筱才忍不住蹲在地上,把臉埋進兩膝之間,極小聲地啜泣起來。也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佟婉筱的心情終于平復(fù)了下來,她從背包里拿出紙巾,擦干了臉上的淚水,然后站起身朝著佟家的方向走去。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她沒有太多的時間用來悲傷,她必須要盡快地為自己設(shè)計的作找到買家才行,這樣她才能夠籌到足夠多的錢還給白熙言。而此時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白熙言,卻悠閑地坐在自家的客廳里,手里端著一杯紅酒輕輕地搖晃著,在他身邊還偎依著一個打扮性感的女人,素白的手指不停地在他胸前畫著圈圈。白熙言對于身邊女人的挑逗卻無動于衷,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手中不斷晃動的酒液,看上去悠閑自在,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神情似乎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不遠處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白熙言晃動著手背的手微微一頓,抬起頭朝著門邊的方向看去,只見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走了進來,站在客廳門口向他微微點頭示意?!霸趺礃?,有消息了嗎?”白熙言看了那一眼之后,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幾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看似帶頭的那個人回答道:“我們沒有從魏家打聽到任何關(guān)于那段視頻的消息?!薄芭叮俊彼坪鯖]有想到會是這樣,白熙言不解地挑起了眉頭,“不應(yīng)該啊,按照魏家老夫人的脾氣,看到了那樣的視頻不可能會什么都不做,這么安靜實在不像是她老人家的作風??!”早在寄出那段視頻之前,白熙言就特意讓人打聽了魏家兩老的相關(guān)信息,知道魏老夫人最是看重自家的名聲和她唯一兒子的前途,所以白熙言才決定把那段視頻寄給她,也是篤定了她看到那段視頻之后,不會輕易地放過佟婉筱,可是結(jié)果怎么卻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呢?這時候偎依在他身邊的女人突然笑了起來,“這言少你就不懂了,做母親的怎么可能拗得過兒子呢?要是魏亦軒執(zhí)意不答應(yīng)的話,魏老夫人估計也拿他沒有辦法?!薄澳氵@么說,好像也有點兒道理?!甭犕晁脑?,白熙言放下了手中的紅酒杯子,一只手攬過她的腰,另一只手把玩著她手腕上待著的一只玉鐲子,“既然是這樣,干脆我們做個好人幫她一把,好不好?”那女人聽見這話笑得更加燦爛了,用空著的一只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胸膛,“嘖嘖,言少你也太狠心了!就這樣把人給推到風口浪尖兒上,你就不怕她知道了不會原諒你嗎?”雖然嘴里這么說著,但是女人臉上的表情一點兒都不覺得這么做有什么不對,她甚至為白熙言的這個主意暗中叫好,如果這么做了,那佟婉筱的名聲也就真的全毀了,而到時候她要是知道了是白熙言在背后做的這一切,相信打死她也不會重新回到白熙言身邊的。到時候白熙言的算盤落空了,而佟婉筱的名聲也算是毀了,最終獲利的說不定就是女人自己呢!“怎么是我做的呢?”白熙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明明是魏老夫人看不慣她欺騙自己的兒子,所以才把視頻散播出去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女人微微一愣,隨后握起粉拳輕輕地錘了他一下,嗔道:“言少你真是壞死了!”居然想到要利用魏母的名義來做這件事情!“你不就是喜歡我這個樣子嗎?”白熙言說著,摟過女人來了一個火辣辣的舌吻,然后對著客廳門口假裝自己是雕塑的黑衣人道,“就這么去辦?!薄笆?!”黑衣人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離開了。白熙言連目光都沒有施舍一個,雙手在女人身上胡亂地游走著,同時心里卻在想,視頻的事情一旦曝光,佟婉筱跟魏亦軒之間就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到時候她只能乖乖地回到自己身邊。此時的佟婉筱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她從魏氏集團回到佟家之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修改自己的設(shè)計作,還差最后一點兒就可以完成了,而完成作之后她還要聯(lián)系買家,時間實在是很緊迫。這時候的她沒有時間去悲傷去埋怨,滿腦子都只想著趕快把作修改完畢,然后把照片放到網(wǎng)上,這樣能夠吸引更多人的目光;而且她之間曾經(jīng)跟著佟父參加過一些商務(wù)晚宴,也認識一些本地的企業(yè)家,只要他們對她的作感興趣,相信籌到欠白熙言的那筆錢并不是太大的問題。直到快吃晚飯的時候,佟婉筱才終于把自己的作全部修改完成了,雖然只是一個設(shè)計圖,還沒有做出相應(yīng)的實物,但是佟婉筱對自己的作很有信心,也堅信一定能夠換到足夠的錢來還給白熙言?!绑泱悖鰜沓燥埩?!”隨著一陣敲門聲響起,佟母隔著房門喊道。“來了!”佟婉筱把電腦上的設(shè)計原稿保存好,站起身走出了房間,剛走進餐廳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好香??!”佟母把盛好的飯菜擺放在餐桌上,伸手打掉她想要偷吃的手,“快去洗手,然后去叫你爸出來吃飯!”“是,遵命!”或許是作終于完成了的緣故,佟婉筱的心情好了許多,調(diào)皮地舉起手朝著佟母一揮,然后就跑去衛(wèi)生間里洗手去了。晚飯的時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佟父經(jīng)過這一陣子的精心調(diào)養(yǎng),身上的病已經(jīng)好了一大半,精神也比前一段時間好了許多,這讓佟婉筱看著心情更加好了,不管怎么樣,這都是把她從小養(yǎng)到大的父親,為了替他還債,自己再怎么辛苦都是值得的。佟家的飯桌上沒有“食不言”的規(guī)矩,所以一家人吃著飯的時候,通常也會聊些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見自己的父親的確是好了許多,佟婉筱想了想還是開口道:“爸,你認不認識什么人,對設(shè)計專利比較感興趣的?”“嗯?”沒想到她會這么問,佟父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倒是認識幾個,你問這個做什么?”聽到他說認識,佟婉筱立刻來了精神,拉著椅子往他旁邊靠了靠,“那什么,我最近閑著沒事設(shè)計了一款產(chǎn),自己覺得挺滿意的,所以就想要問問看有沒有人愿意買?”“筱筱你最近很缺錢嗎?”佟母突然插口道,“工資不夠花?”佟婉筱很想回答自己的確很缺錢,而且是很大一筆錢,如果沒有這筆錢的話,她估計都要“賣身”給白熙言了。但是這話她卻不可能當著父母的面兒說,于是便打著哈哈道:“沒有啦,我就是想看看自己設(shè)計的作有沒有人愿意買而已,從畢業(yè)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做過跟設(shè)計相關(guān)的工作,所以想試試自己的實力怎么樣?”聽到她這么說,佟父跟佟母也沒有懷疑,佟父仔細地想了一會兒之后,說道:“那你把你的設(shè)計作拿給我,回頭我?guī)湍銌枂??!薄安挥茫 辟⊥耋阆攵紱]想就拒絕了,她可是急著用錢的,這一回頭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呢!“爸你把那些人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我自己去找他們談就行了,你總不希望他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買我的設(shè)計作的?”她這么說也有道理,本來還有些疑惑的佟父在聽完她的理由之后,就打消了自己心中的懷疑,“那好,等會兒吃完飯我就找給你。”“嗯嗯!”見終于糊弄過去了,佟婉筱開心地點點頭,給她爸夾了一筷子菜送到碗里,“爸,多吃點兒,要趕快好起來才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