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門外聽到佟父的話時,白熙言也有些吃驚,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不管佟父為什么要說是自己救了佟婉筱,但是這個回答很明顯取悅了白熙言,因為他一點兒也不知道讓佟婉筱知道,是魏亦軒救了她,而且還拋下了剛訂婚的未婚妻和滿座賓朋,親自把她送到了醫(yī)院里來。如果佟婉筱知道了真相,她對魏亦軒的感情就更加不可能斬斷了,對于白熙言來說,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場面!于是在佟婉筱出聲詢問的時候,白熙言適時地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反正有佟父為自己“作證”,他就是將佟婉筱從死神手中拉回來的那個人!看到他出現(xiàn),佟父也覺得很意外,不過他本來就想著該怎么圓自己撒的謊,這下子白熙言算是幫了他的忙,于是他感激地沖白熙言笑了一下。白熙言這會兒心情好,也就沒有無視他的主動示好,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罢娴氖悄憔攘宋覇??”看到白熙言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佟婉筱本來還不太相信自己父親說的話,這會兒雖然問出口,但其實她已經(jīng)相信百分之九十九了?!安皇俏?,你以為是誰?”白熙言挑挑眉頭,反問道。佟婉筱搖搖頭,“我不知道。”她剛才很努力地去回想自己被救上來時候的情景,但結(jié)果卻只是徒勞無功而已?!安恢谰退懔?,反正我也沒打算讓你報答我的救命之恩。”白熙言聳聳肩膀,故作大方地說道?!澳悄憧吹轿沂窃趺吹暨M游泳池的了嗎?”佟婉筱不理會他的打趣,又問道。這下子可問住了白熙言,他知道佟婉筱落水的時候,佟婉筱已經(jīng)被魏亦軒送進了醫(yī)院,雖然他拉住當時的那個服務(wù)生仔細詢問了情況,但是那個服務(wù)生也不是親眼所見,所以根本就問不出什么來!白熙言的沉默只有一會兒,很快他就鎮(zhèn)定地開口道:“我當時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出去找你,找到天臺的時候就看見你已經(jīng)掉進游泳池里了,正在拼命地掙扎,我當時唯一的念頭就是趕快把你救上來,倒是沒有注意到別的?!币簿褪撬麤]有看到白傾羽把自己推下去了?佟婉筱聽完有些泄氣,當時白傾羽那個樣子,就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現(xiàn)在她大難不死,肯定不想就這么輕易地放過白傾羽咯!不過當時就只有她們兩個人在場,佟婉筱知道就算自己說出是白傾羽把她推下去的,白傾羽也完全可以矢口否認,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夠指證她的有力證據(jù)!而佟婉筱本來寄希望于救她的那個人,希望他有看到白傾羽把她推下去的那一幕,但是聽到白熙言說發(fā)現(xiàn)自己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在水里掙扎了,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現(xiàn)場還有沒有第三個人,佟婉筱心中的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這時候,佟母終于有機會插嘴問道:“筱筱,好端端的,你怎么會掉進游泳池里去的?真的是你自己不小心嗎?”俗話說,知女莫若母。如果佟婉筱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游泳池的,那她剛才就不會問白熙言那樣的問題了,既然問了,就說明她落水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所以佟母才會想要問個究竟。只不過佟婉筱此時拿不出任何證據(jù),也就不想把實情說出來,省得母親為她擔心,“我也不記得了,我當時喝了很多酒,所以是不是自己掉下去的,我也不太能肯定。”“喝了很多酒?”佟母微微一愣,還想問什么,卻被按在自己肩膀上的一只手給攔住了。佟父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又朝她使了個眼色,這才對著病床上的佟婉筱說道:“我有些話要跟你媽說,你先陪白先生聊一會兒?!闭f完,便跟佟母一起走出了病房?!澳阌惺裁丛捯艺f?”出了病房門之后,佟母不解地問道。誰知道佟父卻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不想你在里面問東問西而已。”“為什么不讓我問?”聽到這話,佟母更加不理解了,“筱筱肯定不是自己掉進游泳池里去的,我一定要問清楚,看是誰這么惡毒想要害她!”“問清楚了又怎么樣?筱筱現(xiàn)在不是沒事嗎?”佟父滿臉不耐地說道?!艾F(xiàn)在沒事,那是因為有人救了她!”他無所謂的態(tài)度激怒了佟母,“說起來,你剛才干嘛要跟筱筱說,是白熙言救了她?明明是魏亦軒救了筱筱,跟他的助理一起送筱筱來醫(yī)院的,你為什么要顛倒黑白?”被她這樣質(zhì)問,佟父的脾氣也上來了,冷著臉斥道:“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不這么說,難道要告訴她是魏亦軒救了她,然后讓他們舊情復燃?你不要忘記了,魏亦軒已經(jīng)跟顧氏集團的千金訂婚了,筱筱再這么癡迷不悟下去,最后受傷的還是她自己!”他這話說得義正言辭,聽上去好像是用心良苦的父親在為自己女兒的前程打算一樣,但是佟母跟他結(jié)婚了這么多年,對他的脾氣自然是非常了解的,所以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丈夫說的這些理由!“喲,你什么時候?qū)W會為女兒打算了?”佟母眼帶嘲諷地看著自己的丈夫,“恐怕這些都是你的借口,你心里并不是這么想的?”佟母說的沒錯,令佟父在意的當然不是佟婉筱會不會受傷,而是如果她繼續(xù)跟魏亦軒糾纏不清的話,根本就不會給她和佟家?guī)砣魏蔚暮锰?!佟父自己掌管著一個公司,自然對本市的商情了解比較多,也知道最近魏氏集團內(nèi)部出了不少問題,很少生意都被別的公司搶走了,而相比起日益低迷的魏氏集團,仿佛一匹黑馬般突然飛速崛起的白氏集團,自然更加令他青睞。最近白熙言經(jīng)常帶著佟婉筱出去,聽說還送花去了公司,所以佟父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把自己的心思轉(zhuǎn)移到白熙言身上來,畢竟出了視頻那樣的事情之后,佟婉筱也不可能會找到比白熙言更加合適的交往對象了,如果現(xiàn)在不緊緊地抓住他,等以后后悔的時候可就來不及了!佟父的這些心思,自然不能跟佟母明說,要是佟母知道他想用佟婉筱來換取跟白氏集團更加廣泛的合作,說不定會找他拼命的!“看你這話說的,難道她不是我的女兒???”佟父摸了摸鼻子反駁道,沒等佟母再說些什么,他趕快轉(zhuǎn)移了話題,“醫(yī)生說筱筱要住院觀察一個晚上,我看你還是回家去準備點兒能用得著的東西送過來,省得到時候不方便?!彼@么說也有道理,于是佟母就不再追著剛才的事情不放,回到病房里跟佟婉筱說了一聲,然后就回家準備東西去了。接下來佟父也找了借口離開,病房里只剩下佟婉筱和白熙言兩個人,佟婉筱想了想,對白熙言說道:“醫(yī)生不是都說我沒事了嗎?你也回去,不用留在這里陪著我?!薄胺凑乙矝]有別的事可做,伯父伯母都不在,那我就留下來照顧你好了?!卑孜跹詿o所謂地回道?!澳阏疹櫸遥俊辟⊥耋銦o語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是從哪里來的自信說出這樣的話,他大少爺應該從來都只有被別人照顧的份兒?白熙言被她滿是質(zhì)疑的語氣刺激到了,挑著眉頭不滿意地問道:“怎么,你不相信我可以照顧你?”“你能照顧好你自己就不錯了!”佟婉筱毫不留情地打擊著他,然后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我要休息了,你愿意待在這里那就待著?!比绻瞧匠?,白熙言絕對不會任由她這樣擠兌自己,不過看到她仍顯蒼白的臉色,白熙言決定看在她是病人的份兒上放她一馬,直到看著她漸漸進入了夢鄉(xiāng),他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另外一邊,魏亦軒回到酒店的時候,酒宴已經(jīng)因為他的關(guān)系被延遲了將近半個小時,宴會廳的賓客們都在小聲議論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魏母和顧子柔則在旁邊的休息室里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魏亦軒推開休息室門的時候,正遇上魏母坐不住要出門,兩個人差點兒撞了個滿懷,待看清楚進來的人,魏母又氣又急地在他身上拍了一下,“你到底去哪里了?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嗎?”“對不起媽,的確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所以我會離開一下的。”魏亦軒解釋完,又對正看著他們的顧子柔說了聲“抱歉”。顧子柔輕輕地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你回來了就好。”“對對對,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趕快讓酒宴開始,賓客們可都等著著急了。”被她這么一提醒,魏母也顧不上罵自己的兒子了,急忙推著兩人往宴會廳的方向走去,同時心里想著,等訂婚儀式結(jié)束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臭小子!雖然酒宴被延遲了快一個小時,但賓客們卻并沒有立場,在一對兒新人到場之后,司儀便宣布酒宴開始,原本安靜的宴會廳也立刻被熱鬧的氣氛所代替,大家紛紛端著酒杯走上前,對魏亦軒和顧子柔表示著恭賀,而一對兒新人也客氣地回禮,接受著來自大家的祝福。酒宴一直持續(xù)到下午三點鐘才結(jié)束,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魏亦軒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不過這口氣還沒有松完,就被自家母親大人拎回了家里挨訓,而顧子柔則表示自己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跟他們回魏家了。目送著魏亦軒的車子消失在視線里,顧子柔才斂去了臉上清淡的笑容,冷著臉對身后的保鏢吩咐道:“去,把今天酒店頂層所有的監(jiān)控都調(diào)出來,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直覺告訴顧子柔,魏亦軒并不是因為公司的事情才離開的,更像是發(fā)生了什么突發(fā)事件,她倒是要看看,魏亦軒口中所說的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