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魏亦軒從小到大遇見過什么憋屈的事情,今天晚上的事絕對算是最嚴重的一件,他原本是好意,想要替佟婉筱出一口惡氣,結(jié)果卻沒有想到弄巧成拙,雖然這個“惡名”被白熙言背了去,但他依然覺得很郁悶。給力文學網(wǎng)交代了陳瀟去處理記者的事情之后,魏亦軒便把自己丟在了床上,他以為自己是了解佟婉筱的,知道發(fā)生了在游泳池里幾乎溺斃的事情之后,以她睚眥必報的性格,她肯定要去找白傾羽報仇,可是今天晚上佟婉筱的表現(xiàn),卻讓魏亦軒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了動搖。他真的了解過佟婉筱嗎?從一開始的相識,佟婉筱就是抱著目的來接近他的,她在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和舉動,說不定只是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罷了,而離開自己之后,跟白熙言重新在一起的她,表現(xiàn)出的才是她真正的性格?魏亦軒覺得自己的思緒進入了一個死胡同里面,也就是說他開始鉆牛角尖了,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而自從愛上佟婉筱之后,他發(fā)現(xiàn)只要是關于佟婉筱的事情,他就沒有辦法正常地進行思考。那個女人,果然是他逃不過的劫難!而此時的佟婉筱,完全不知道有人在為了她煩惱不已,被白熙言強行帶上車之后,她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倒不是還在為白熙言所做的事情生氣,而是想到是因為自己,白傾羽才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情,她就忍不住自責。其實嚴格地說起來,這件事情根本跟她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就算是白熙言為了她才這么做,那也應該白熙言自責,雖然他從來都不知道自責是什么東西。但是同樣身為女人,佟婉筱卻不得不為白傾羽的遭遇感到難道,即使白傾羽是咎由自取,她也沒有辦法對此拍手稱快。見她沉默著不說話,白熙言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他可不像魏亦軒,會因為佟婉筱的話而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在他看來,白傾羽那個女人根本就是活該,一點兒都不值得同情,也不知道佟婉筱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因為這種事情跟他慪氣!沒錯,白熙言以為佟婉筱是在跟自己賭氣,所以才不跟他說話。想到這里,白熙言猛地一踩剎車,車子“吱”地一聲停了下來,幸好這個時間段路上的車不多,否則非要釀成車禍不可!“你到底想怎么樣?”白熙言壓抑著怒氣問道。佟婉筱因為他急剎車的緣故,額頭重重地撞在了前擋風玻璃上,她捂著額頭不解地看向身邊的人,“你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我發(fā)神經(jīng)?”白熙言冷笑一聲,“從剛才看到那個女人開始,你就一直擺臉色給我看,什么意思?我這么做還不都是為了你?”佟婉筱很想沖著他吼一聲“我不需要”,但是她卻忍住了,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白熙言這么做雖然手段殘忍了一些,可說到底也是為了要給她報仇?!拔也幌敫愠臣堋!辟⊥耋銦o力地擺擺手,“我累了,你送我回去。”白熙言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還以為她會跟剛才一樣跟自己辯駁,說自己這么做太殘忍,結(jié)果她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我累了”,這樣平靜的她跟剛才相比,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可也正因為這樣,白熙言一肚子的怒氣無法發(fā)泄,只好又猛地踩了一腳油門,車子倏地一下竄出去老遠。于是佟婉筱這一路就在對超速的提心吊膽當中,有驚無險地回到了佟家。因為兩個人都各懷心事,也就沒有多說什么,在佟婉筱下車之后,白熙言頭一次沒有親眼看著她上樓,就直接開車離開了。佟婉筱也沒有心思計較這個,今天晚上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被魏亦軒和顧子柔同進同出的場面刺激得不輕,緊接著是看到了白傾羽被人施暴,然后又得知這件事情是因自己而起……佟婉筱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此刻已經(jīng)成了一片漿糊,不想再去思考誰對誰錯,只想好好地泡個澡,然后睡上一覺,其他的事情等她睡醒之后再說。第二天,各大娛樂雜志就刊登出了白傾羽的事情,雖然昨天晚上魏亦軒讓人趕走了圍堵在醫(yī)院里的那些記者,但是卻沒有阻止他們報道這件事情,畢竟他真正的用意是想震懾一下白傾羽,讓她以后不要再去找佟婉筱的麻煩。至于白傾羽受傷的原因,因為太難以啟齒,倒是被隱去了,不過也正是這樣,更增加了廣大八卦愛好者想象的空間,于是,關于白傾羽為什么會重傷住院的事情,一時之間流傳了好幾個不同的版本。如果真要論起復燃對于這些事情,佟婉筱并沒有刻意地去關注,說她是漠不關心也好,說她是故意逃避也好,反正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后續(xù)的影響也不是她所能左右的,她還不如靜下心來好好工作,經(jīng)歷了這次的事情之后,她跟白傾羽之間也算是扯平了。這是佟婉筱想了好久,才終于想出的不讓自己繼續(xù)自責的理由,畢竟如果真要論起對錯的話,那也是白傾羽做錯了在先,她想要淹死自己的行為,其惡劣性并不亞于她所遭受的暴行,所以,扯平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跟她抱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魏亦軒,這會兒他面前擺放了幾本不同的娛樂雜志,上面都無一例外地刊登了白傾羽受傷的事情,撰稿作者對事情的起因進行了各種各樣的臆測,不過都與真相相差甚遠。見他只是盯著那幾本娛樂雜志不說話,陳瀟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了一句,“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能做到的也只是把影響減少到最小而已?!敝钡剿穆曇粼诙呿懫穑阂嘬幉畔袷峭蝗换剡^神來一般,收回目光點點頭,“嗯,就這樣?!标悶t本來都已經(jīng)做好了挨罵的準備,聽他這么說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兒才又試探著問道:“那經(jīng)紀公司那邊……”“讓他們一切照舊?!蔽阂嘬幷f著,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過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后,估計不用我們施壓,經(jīng)紀公司也不會給她安排什么工作了?!弊鳛榻?jīng)常出現(xiàn)在大眾視線中的明星,名聲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白傾羽出了這樣的事,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都會影響到她的名聲,就算她挺過去了這一關,恐怕她以后的星途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順利了。討論完了這件事情,魏亦軒便不再理會面前的那些報道,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面,問道:“我上次讓你留意的事情怎么樣了?”“我正要跟你匯報這件事呢!”說起正事,陳瀟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根據(jù)可靠消息,m國的知名企業(yè)dmg公司,最近正在國內(nèi)尋找合作伙伴,這兩天他們的代表就會到本市了,我正在跟他們聯(lián)系?!薄班?,做得好!”聽完他的話,魏亦軒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了一些,“你把其他的事情都先放一放,務必要跟dmg公司的人聯(lián)系上,最好能安排我跟他們的代表見上一面?!标悶t點點頭,“我明白,如果總裁沒有其他吩咐的話,我就先出去忙了?!币嘬帥_他擺擺手,“順便把這些東西帶出去。”他指的是桌子上的那些娛樂雜志。陳瀟依言把雜志帶了出去,看著被關上的房門,魏亦軒吐出一口氣,往后靠在了椅背上。自從上次他疏忽大意,被人搶走了幾樁生意之后,魏氏集團就像陷入了一個怪圈,好幾筆生意都不太順利,以至于現(xiàn)在整個集團的狀況都不是很景氣,身為總裁的魏亦軒為此可沒少傷腦筋!他也是在無意中得知,有幾家國外的企業(yè)想要拓展市場,最近正在國內(nèi)尋找合作伙伴,就讓陳瀟特別留意了一下,結(jié)果真的被他得到dmg公司派代表來國內(nèi)考察的消息!這對目前的魏氏集團來說,仿佛是久旱之后遇甘霖,如果這次能夠逃脫跟dmg公司的合作,就能扭轉(zhuǎn)魏氏集團現(xiàn)在不景氣的場面,同時還能注入新的活力,所以魏亦軒對這次的合作勢在必得!醫(yī)院。因為白傾羽的身份特殊,經(jīng)紀公司在得知她出事的第一時間,就給她換了一個單獨的病房,可即使是這樣,也攔不住那些神通廣大的娛樂記者們,大家都想拿到第一手的資料,所以幾乎是不分晝夜地埋伏在醫(yī)院外面。為了應對隨時可以避過醫(yī)院監(jiān)控偷溜進來的記者,經(jīng)紀公司特意派了白傾羽的經(jīng)紀人前來為她擋駕,而這會兒經(jīng)紀人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說著病床上的白傾羽。“你倒是說句話?。 苯?jīng)紀人說得嘴巴都干了,可是白傾羽卻像是啞巴了一樣,不管經(jīng)紀人怎么問,她都對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絕口不提。事實上,自從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醫(yī)院之后,白傾羽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這幾日負責在醫(yī)院照顧她的小助理想了很多辦法,都不能讓她開口說話,本來以為今天經(jīng)紀人來了能夠說動她,結(jié)果還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如果換成是平時,經(jīng)紀人早就忍不住罵人了,不過她在來之前向醫(yī)生打探了她的病情,知道她現(xiàn)在情緒還不穩(wěn),不能再受刺激,所以她只能好商好量地跟白傾羽說,誰想到這丫頭根本就不領情!“你要是執(zhí)意不肯說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見自己怎么說都沒用,經(jīng)紀人也不打算再浪費口水了,“不過你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次的事情影響很不好,公司已經(jīng)打算停止你所有的工作了,至于以后……”她的話沒有說完,但在場的人都明白她的意思,就連一直沒有說話的白傾羽,眼神中也突然變得凌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