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怎么啦,這么有氣無力的?”
“我的極爛英語被發(fā)現(xiàn)了,然后就退社了。”
“哈哈哈,我就說嘛!你們b大社團還是有底線的嘛!”秦川一下子高興起來。
“滾!”我憤憤地說,“你這種在加拿大卻只能說中文,只能靠賣身求生存的人有什么資格嘲笑我!”
“你大爺?shù)模 ?br/> 我想起剛剛徐林的漢語四級題,忍不住笑起來,我給秦川講了一遍,把他也給逗笑了。
和秦川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說b大學習生猛的那些牲口們,說加拿大那群無趣的胖子,說北京秋天沒有暖氣的宿舍,說溫哥華說下就下的大雪,說入秋的銀杏,說紅色的糖槭,說小船哥,說陳寶嘉。
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安詳?shù)臅r間,人生那么長,多少難過,其實并不需安慰,只要陪伴。
退出英語社的我成了我們宿舍最悠閑的人。徐林的漫展爭奪戰(zhàn)進行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雖然都是clamp的漫畫,但艾兒妲和司狼神威的兩大陣營已經(jīng)吵得不可開交。王瑩最終去了學生會,系里果然對她照顧,她在那里做得順風順水,一副天生當官的樣子。娜娜跟著山鷹社做基礎(chǔ)的訓練,最主要的當然還是關(guān)注楊澄,她說楊澄要了她的手機號,甚至會為了中午和她偶遇,特意從二食跑到三食,她覺得這才是人生真愛,至于千喜,那不過曇花一現(xiàn)罷了。千喜壓根不管這些,他們排的戲叫《被詛咒的鐲子》,一個有宗教色彩的懸疑劇,因為全英文的念白,他們臨時抓了小船哥參演。在兩個社團里,他是英語最好、氣質(zhì)最佳的男生。我因此有點后悔,當初應(yīng)該聽千喜的去他們劇社打雜,這樣就能天天賴在他們排練場了。
他們常常排練到很晚,偶爾我會過去看。排練場的教室里吊著長長的管燈,從靠墻貼的大鏡子里,我能看到自己的身影。他們在我眼前上演歐洲中世紀的一場悲歡離合,倫敦音飄來飄去,雖然聽不懂也覺得好聽。白灼燈的白光有些凄涼,但舞臺中心的小船哥還是融合了他特有的光芒。其中有一場,是小船哥飾演的城堡內(nèi)侍親吻他暈厥過去的心愛的小姐,他垂下頭,溫柔而克制地捧起千喜的臉頰,輕吻下去。我看得仔細,他吻在了自己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