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湖居地下二層,足足占據了50米長的室內泳池,水波粼粼,光可鑒人,全智能的設計,奢靡至極。
顧星檀已經游了兩圈,發(fā)泄情緒。
此時,懶洋洋地趴在岸邊,極薄的寶石綠色比基尼裹著曼妙到近乎妖嬈的身軀,隨著細碎水珠順著皮膚滾動,在淺藍色水域濺起細碎瀲滟的水花。
旁邊手機正開著語音。
周鶴聆散漫調侃著,“驚,最美修復師顧星檀神秘老公竟是他?!?br/>
“陵城第一新貴絕美cp……”
“停停停?!?br/>
顧星檀聽他念著網上熱評,剛剛才恢復幾分好心情,又被破壞掉,慵懶閑適的表情,此時染著幾分嫌棄,“別提他,晦氣?!?br/>
周鶴聆從善如流地轉移話題,
“好,不提他,你最近還記得自己已婚吧?”
顧星檀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身邊的水流,在室內明亮燈光下,卷翹眼睫垂落間,在極白皮膚映出淡淡影子。
“記得啊……”
她又不是健忘,更何況,人還在屋檐下呢。
環(huán)顧四周,輕嘖了聲。
她家可沒有這么大的空間來搞這玩意兒,甚至一整層,其他地方還設置了配套的spa區(qū)、按摩泡池、休息區(qū)等等,比高級游泳會所配備還要齊全。
“那么……你想過,跟曾經的童養(yǎng)夫傳桃、色緋聞,被你的新老公知道了該怎么解釋?”
周鶴聆慢悠悠地提醒道。
“……”
顧星檀玩水的手驀地停住。
對哦。
她現在還頂著容太太的頭銜,跑去跟野男人傳緋聞,確實挺對不起容懷宴的。
嗨呀。
顧星檀探出濕漉漉的纖細藕臂,拿過旁邊早就準備好的紅酒抿了口,真情實感地為被迫戴綠帽子的容總慶幸,“幸好,別人都不知道容懷宴才是真的神秘老公?!?br/>
周鶴聆難得無語:“……”
沉默幾秒,“你是不是覺得容懷宴平時一副君子謙謙的模樣,就覺得好欺負,他……”
這樣的人,才是真的危險。
然而,沒等周鶴聆再次給容懷宴上眼藥。
顧星檀即刻反駁:
“我可沒覺得!”
垂眸瞥眼波光粼粼的水面下,自己那條原本白皙干凈的小腿,此時綻放著一簇簇靡麗綺艷的海棠花枝,哼笑了聲,毫不客氣道:
“我們容公子呀,看著人模人樣、謙謙君子,人后呀,玩得可花了。
活脫脫就是一完美標準的——”
“衣、冠、禽、獸?!?br/>
擲地有聲的話音剛落。
她下意識地抬著精致小下巴,繼續(xù)喝酒壓壓驚。
余光瞥見金色樓梯陰影處那抹修長挺拔的身影慢慢朝這邊走來,當男人抬起臉時,顧星檀看清了他的臉。
明亮燈光灑下,勾勒出那人清晰的輪廓線條,短發(fā)漆黑如墨,緋色薄唇微抿著,弧度淡而精致,隨手脫下身上猶帶寒意的大衣,露出里面一絲不茍的黑色西褲與干凈熨帖的白襯衣。
她驀地嗆了一口酒。
“咳咳咳!”
這是什么背后說人壞話的現世報!
隨著她劇烈咳嗽,細滑的皮膚撐不住力量,整個人重新滑進泳池,連帶著半杯紅酒也打翻進去。
逐漸在清澈見底的水面,慢慢暈開成一方胭脂色。
玻璃杯浮起。
但——
顧星檀發(fā)現自己浮不起來了。
腿軟。
那邊周鶴聆聽到顧星檀猛烈咳嗽的聲音,急聲問:“小師妹,你怎么了?”
“出什么事兒了?”
開了外放的語音聲很大。
尤其是透過水質傳播出去。
容懷宴又聽到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眉骨微微抬起,慢條斯理地解著襯衣扣子,居高臨下地望著在水里撲騰的纖細身影。
嗓音極輕地嘆了嘆,“容太太,你所在的深度,是一米三?!?br/>
聲音很輕,卻足夠令手機對面那人聽到。
果然。
方才還著急的周鶴聆,沉默幾秒,選擇了掛斷。
顧星檀頓住。
她腳尖也觸碰到了泳池底部,纖細曼妙的身影在水波中格外動人。
眼睜睜望著容懷宴朝這邊走來,做賊心虛的她,把半張臉都埋在清澈水里,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無辜雙眸,濕漉漉的烏發(fā)貼在肩頭,脆弱而纖細。
內心忍不住吐槽:
狗男人沒有心!
按理說,看到天仙老婆溺水,電視劇里的男主角在這種危在旦夕,千鈞一發(fā)之際,腦子一片空白,甚至會忘記不會游泳,拼了命也要跳下去跟愛人同生共死。
怎么輪到容懷宴,腦子里還能瞬間計算出泳池深度?
這是人干事?
容懷宴站在最亮的燈光下。
從顧星檀的角度,看不清他的神色,光暈模糊了那張清冷如玉的面容,也分辨不出他聲音里喜怒,只隱約看到那張薄唇微啟:
“容太太倒是很會拈花惹草?!?br/>
“都是……誤會!”
顧星檀一聽,就知道這位絕對是知道了網上的熱搜。
游近了點,仰頭看向容懷宴,“放心,你一點沒綠。”
寶石綠的比基尼展露出她雪白玲瓏的身材,像是透著瑩潤光澤的綠色翡翠,這樣生機勃勃的顏色,穿在她身上,讓人有一種破壞欲。
尤其是腳踝上側那朵開的靡麗的西府海棠,囂張又招搖,美得移不開眼睛。
“沒綠嗎?”
容懷宴微微俯身,單手將她從水里攬著腰提起來。
動作太大,大片大片的水順著女人曼妙的線條,墜落至泳池中,濺起陣陣水花,如同一條被突然拎起來的美人魚。
從細白的皮膚,沿著如珠如玉的腳尖往下,連續(xù)墜水。
顧星檀猝不及防,雙手亂掃,下意識圈住了男人修勁有力的窄腰。
瞬間弄濕了他的襯衣、西褲。
水珠還不斷的往下滾。
“你干嘛……”
卻見一只冷白修長的指骨覆開她的濕發(fā),而后男人高挺的鼻梁從容貼近,薄唇壓著那抹玉似的脖頸,聲線極沉,“一身野男人味?!?br/>
“我特么???”
她都游泳了多少次了?
別說野男人味,野女人味都沒有!
下一刻。
她脊背后面的細帶被挑開一點,抱著她的男人語調淡而認真,仿佛在發(fā)表什么重要演講:“我最近見不得綠色。”
“我的泳衣!”
顧星檀扭頭看著她身上唯二的布料都被丟進了泳池內。
眼睫眨了下,又眨了下,水波瀲滟的眸子里,盛滿了不可置信。
柔軟的身軀,在他懷里彎著,試圖去夠她那抹寶石綠!
她可沒有那么厚臉皮到,在這種隨時會有傭人進來的地方,這個姿態(tài)出現,容太太要臉!
指尖未觸碰到水面。
寶石綠的布料,已經慢慢飄遠,最后停在方才紅酒暈開淡淡顏色的位置,格外乍眼。
顧星檀氣得小臉發(fā)紅,一雙眸子灼灼盯著他,“容懷宴!”
難得見她這么生氣,容懷宴沒應,漫不經心地往旋轉樓梯那邊走去。
顧星檀急了,一把拽著他的襯衣領口,磕磕絆絆地認錯:“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只有說得多,就能感受到她的誠意了吧。
試圖認完錯就跑。
偏偏容懷宴輕而易舉就能控制住顧星檀纖瘦的身子,甚至還能空出手來,慢條斯理地跟彈琴一樣,掠過她及腰長發(fā)。
顧星檀有點恍惚:重點是他會彈琴嗎?
不對不對,這不是重點!
容懷宴對容太太已經飛歪的思緒視若無睹,徑自往樓上走去。
“嗚……”
眼看著即將抵達一層客廳。
這里傭人最多。
顧星檀嚇得整個人縮進男人懷里,恨不得把他襯衣扣子全部解開,給把自己團進去。
她精神緊繃。
甚至沒注意到,從負二層到三樓主臥,非但沒有遇見任何一個人影,甚至連燈都沒開,偌大的別墅安靜不已,仿佛只有他們兩個。
就著昏暗的光線,容懷宴穩(wěn)穩(wěn)地將她抱到了梳妝鏡前。
剛要去開燈,卻被一雙手攥住了腕骨,“別開燈!”
顧星檀平時嘴上大膽,實際上在這方面還是羞澀的很,尤其是,容懷宴次次都玩得花里胡哨,完全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
平時正常夫妻房事,他都次次突破下限,這次……
誰知道這人會干出什么?
顧星檀有種不妙的預感。
更重要的是……
眼睛適應了光線后,入目就是梳妝鏡前映出來自己的模樣。
?。。?!
漆黑的室內,原本就白皙的肌膚,更是晃眼。
她連忙用及腰長發(fā)往身前蓋了蓋,怒氣沖沖地仰起頭,雙眸沒好氣地瞪著站在旁邊的容懷宴:
“不就是傳個緋聞嗎?”
“你能不能大度點?”
“我又不是犯了所有女人都會犯得錯。”
本就漂亮的桃花眼,此時水波蕩漾,眼尾飛上一抹桃花色,在黑暗中,含水的眸子像是帶著小鉤子,纏繞著人的心尖。
容懷宴不動聲色地垂眸看她,冷靜地聽完,還應了聲。
然后——長指一動,果斷地按開了燈光。
顧星檀:“……”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