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臂,看了下手表,剛好過去了一個小時,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護士面無表情的說:“病人該吃藥了?!?br/> 我遺憾的站起來說:“那好,不打擾你們了?!?br/> 護士對我點了點頭,然后對坐著的病人說;“張順,該回去了?!?br/> 張順,是一位有妄想癥的精神病人,也是我的采訪對象。
我叫藺文,是一名作家。寫的作品不少,可惜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文學太發(fā)達,書籍的銷售堪憂。為了尋求突破,我開始四處尋找素材。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接觸到了一位精神病人。他口中的世界,讓我大呼驚奇,之后,我開始特意尋找精神病人。
三院,是y市年代最久遠的精神病院,也是我的目標。可惜這家精神病院的制度太過嚴格,我去了幾次,都沒能進入。
最后,在一個記者朋友的幫助下,取得了一個小時的采訪時間。
——
護士挽住張順的胳膊,張順站了起來。我暗自稱贊,不愧是老牌醫(yī)院,護士還挺細心。
當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張順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著我。
“張順,不要耽誤這位先生的時間,我們該走了?!闭f完,護士挽著他繼續(xù)往外走。
張順扭頭,直直的看著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他有點懼怕護士。不過隨即搖了搖頭,醫(yī)生和護士,學生和教師,一個病人,會害怕護士也沒什么不對。
張順張了張嘴,似乎想對我說什么,不過并沒有發(fā)出聲音。
我站在原地思索,他說的是什么呢?九?九五?95號病房?很快我就把這個疑問拋到了腦后,不管怎么說,這次來還是有很大收獲的。
走出精神病院,我特意給記者朋友打電話道謝。
他叫施樂,是我的大學同學,說起來,我們還是同一個專業(yè),修的是心理學??上М厴I(yè)后都沒有從事相關(guān)的工作,他做了記者,我寫起了書。
施樂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不過他很識趣。所以和他相處過的人,都對他的印象不錯。
“嗨!謝什么,舉手之勞而已。以后有需要,還可以來找我?!?br/> 我笑著說:“還真需要你再幫次忙。我想再采訪一次今天見到的病人?!睆堩樅蛣e的病人很不一樣。他的思路很清晰,講述的故事也很有條理。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他的病情嚴重,我想我會把他當成一個,想象力豐富的正常人看待。
“怎么?這次這個不一樣?”施樂果然很聰明,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我說:“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如果可以,下次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如果張順不是病人,我想他比我更適合寫故事。我現(xiàn)在都對他講述的故事念念不忘,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故事的后續(xù)。
“好吧,我想想辦法。三院的規(guī)定太嚴格了,這次的采訪都費了不少勁才弄到?!?br/> “好,不管怎么樣,都要先謝謝你。明天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br/> 施樂很爽快的答應了,我不意外,因為現(xiàn)在是月底,我知道他手里沒錢。他是個月光族,每次到月底都過的苦哈哈的。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電腦,把張順講的故事記錄下來。之后,開始翻看之前記錄的內(nèi)容。
我已經(jīng)接觸了數(shù)十位精神病人,其中有妄想癥,有精神分裂,也有抑郁癥……其中思路最清晰的就是今天采訪的張順,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有精神分裂癥的病人。
那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只有八歲,父母都是事業(yè)狂。發(fā)現(xiàn)孩子有精神分裂癥的時候,孩子的情況已經(jīng)很嚴重了。
因為常年由保姆帶著,孩子很頑皮,性格也很古怪。在一次吃飯的時候,他忽然拿著水果刀刺向保姆,也幸好是孩子年紀小,力氣小,保姆有機會躲到房間里報警。
警察趕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滿身是傷的孩子孤零零的坐在地上。
后來醫(yī)生斷定是人格分裂,孩子一共有三個人格。一個偶爾會惡作劇,調(diào)皮的人格,也是出現(xiàn)時間最長的主人格,三人格中最正常的一個。第二人格有暴躁,自虐的傾向。第三人格不愛說話,有自閉傾向。
孩子的父母得到消息之后,雙雙辭掉工作,回家照顧孩子。
我去采訪的時候,遇到的是第三人格??赡苁呛⒆痈改傅呐阃娦Я耍谌烁衲芎腿私徽?。在取得他的信任之后,他對我說出了一個“真相”。
他說現(xiàn)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其余兩個,一個是經(jīng)常陪他玩的朋友,一個是壞人。他的朋友無家可歸,所以他大方的邀請朋友住進了他的身體里。后來,一個壞人出現(xiàn)了。說能讓他的父母回來,但是條件是住進他的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