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躬安!”
傅瑾一出聲,楚妍和墨蘭微微轉(zhuǎn)身,瞧見進來的人,兩人立刻有些手忙腳亂地起來。
“臣妾見過皇上。”
墨蘭跟著楚妍在身后行禮。
皇甫晉走過來,到了楚妍身邊,溫聲說道:“免禮。”
隨后坐在楚妍對面的位置上,又拿起柳條編織的知了,笑道:“都是你編的?”
楚妍起了身,眼中露出溫柔之色,她點了點頭:“小時候臣妾就是個野丫頭,經(jīng)常四處耍玩,然后和山野之人學過的。”
皇甫晉修長的手指撫摸過知了的翅膀,說道:“倒是看不出來?!?br/>
楚妍低下頭去,一個是在自己親生父母家里,一個是在養(yǎng)父母家中,前者可以毫無顧忌,但是后者必須小心翼翼。
皇甫晉見楚妍不回答,知曉她的資料的他也不當一回事。
點了點這知了的腦袋,想著靜兒最近也挺喜歡宮外的小玩意,也不知對它感不感興趣。
“你想要什么?”
饒是楚妍心思繁雜也被這年輕的帝王一句話問懵了。
“?。俊?br/>
皇甫晉笑出聲,繼續(xù)說道:“這些東西……朕可以拿你想要的換?!?br/>
楚妍的嘴角不由抽搐,他想要說一句就可以,作為妃嬪的她還能不給不成。
不過,想著這知了給她帶來的異樣,她還真怕這知了會有其他異樣,只是此時還來不及去查看。
“怎么不說話?”
楚妍說道:“皇上說得可是真的?”
皇甫晉點點頭,他不認為楚妍真的會提什么要求。一是她的膽子小,二是……這么多年過去,他想要的東西,多的是上趕著送的。
楚妍微微一笑,似乎放開了許多,說道:“皇上能不能給臣妾留下一副墨寶?”
皇甫晉微抿了一下嘴角,笑道:“你可知真的墨寶千金難求?”
楚妍說道:“臣妾當然知道,宮廷內(nèi)外,誰不知皇上的字畫和塤曲是一絕。”
說到這里,她變得輕松起來:“大家都以得到皇上的字畫為榮呢?”至于讓皇帝吹塤,除了先帝,只怕沒人敢要求了。
皇甫晉笑了笑,他微微瞇眼,隨后答應(yīng)下來。
對于自己容忍度大的人,一副墨寶并不是什么難事。
楚妍忙招呼傅瑾下去準備筆墨紙硯。
墨蘭也被使喚出去沏茶。
偌大的殿內(nèi)只剩下兩人,皇甫晉對她說道:“你繼續(xù)編吧!”
楚妍點了點頭,拿起紙條繼續(xù)自己的編織大業(yè)。
皇甫晉看了一會兒她的編織過程,然后問道:“誠嬪和云妃的感情很好?”
楚妍奇怪地抬起頭,隨后笑道:“臣妾和娘娘是云泥之別,娘娘能指點臣妾兩句,已是臣妾的福氣。”
皇甫晉笑著點點頭,楚妍暗自呼出一口氣,看來是云妃勸皇甫晉前來她宮中的。
想著雪瑤錦的來去以及云妃的懷有身孕的事情,楚妍已然明白云妃在懷疑她失寵的真相,也想借她分擔她懷孕的目光。
這算是第一個懷疑她去天臺山的真相。
“你現(xiàn)在應(yīng)當知道蘇老將軍了!”
楚妍一聽,正在編制的手差點抓不住這半成品,她連忙起身蹲下。
“皇上恕罪!”
“不怪你,你既然猜到朕不在的真相,朕會讓你回來,就沒有繼續(xù)追究的意思?!?br/>
那你還提這事情做什么?
皇甫晉隨后笑了起來,走到窗邊,能夠隱約看到前邊的湖泊。
至少在她還未被這宮廷所改變,他想她好好活著,最好比他還活得久。
當然,這還有一個前提,就是不要做出有礙于他的事情,比如泄露他的事。他想再告誡她一次,免得真有一天,他會不得不下手。
他信任賢妃不會出格,也信任范氏會有分寸,可是現(xiàn)在兩人無疑折損了他的信任。
“過來?!?br/>
楚妍聽話地走過去。
“你可知道朕為什么不追究?”
楚妍有些不知所措,隨后嘴微微顫動,聲音如呢喃一般。
“臣妾不會……說的?!?br/>
皇甫晉轉(zhuǎn)回身,略帶笑意的看著楚妍好一會兒,然后將楚妍攬在懷里。
“誠嬪察言觀色的火候的確不錯呢?”
楚妍的臉伏在皇甫晉的肩膀,身體卻是僵化的,三世加起來六十多年了,又一直都是年輕貌美的階段,可是還沒有一個男人如這般不帶任何*、又這般親熱的攬著她。
這時候的皇甫晉讓她根本感覺不到一點帝王氣質(zhì)。
“其實是朕愿意信任你……所以,以后啊,誠嬪別做讓朕為難的事好不好?”這幾句話是皇甫晉靠在楚妍耳邊說的。
楚妍一時之間怔住了,皇甫晉的手摸上楚妍的臉,當快觸及她的眼睛時,她不由地將眼睛閉上。
她有些不敢看皇甫晉的目光,只能做害羞地閉眼了,不過她的手慢慢爬上皇甫晉的腰,最后回抱住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