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容麒依舊在看著我笑,笑完后,他老老實實的交代道:“我是走回來的,你走后我一直呆到天快亮,感覺好多了,就尋著來路,走回來了……”
他越說聲音越小,因為他知道我肯定會生氣的。
“你叉呀,那么遠……”
我發(fā)現(xiàn)我真是跟不上這個男鬼的節(jié)奏了,太快了。
但是,他叉不代表我叉,我氣歸氣,我?guī)缀躐R上又領(lǐng)悟到了容麒的動機,愕然道:“你怕我不去找你,你怕我甩開你?”
昨晚亂葬崗,容麒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diào),讓我早點去找他,當時我以為,他是不喜歡一個人呆著。
但現(xiàn)在我醒悟了,從始至終,他都死死的纏著我,生怕我會跑掉,不幫他做事。
甚至一早上都等不得,就走回來找我了。
“你從來就沒真的信過我對不對,還是,你怕我?guī)е蠹业娜?,再去偷襲你?”我冷冷一笑。
“苗苗……”
容麒也意識到了我的醒悟,他眼神又是焦急又是復(fù)雜,飛快的解釋道:“我沒有那么想……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已經(jīng)在冰冷的地下呆了百余年了,人世滄桑變化,完全不是我能掌控的……我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我不知道怎么樣,你才信我,我沒有不信你?!?br/> 容麒這段話說的非常凌亂,正如他此刻的心緒。
但是我也聽出來了,他在害怕,也在無助,他滿以為可以拿下的左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背叛了他。
所有他沒有了底氣,包括對我也沒了底氣。
左家都能背叛他,更何況萍水相逢的我。
我突然可以想象,一個滿心猜忌沒有安全感的靈魂,在亂葬崗是怎么過的一夜,又是怎么心急火燎的,徒步從亂葬崗走回市里。
靠著他那點虛弱的鬼術(shù),找到我。
“行了,我知道了,只要你不害我,我可以一直幫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保證,”我安撫似的淡淡的一語。
容麒見我沒有生氣,似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然后拉著我拐到了后面沒人的巷子。
神色有些凝重的道:“左家拿了我的月牙玉,卻沒有遵守承諾,反而要殺我,他們肯定還有下一步行動,我必須要在他們行動之前,徹底恢復(f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