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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客氣了,若有需要的地方只管開口?!痹S楚頓了頓,看了一眼蕭清朗笑道,“我家公子一向面冷心熱,要不然他也不會允許我這般近身之人驗尸探案?!?br/>
蕭清朗對上許楚晶亮清明的眸光,不自在的干咳一聲,而后將視線移向別處。那傲嬌模樣,哪里還有剛剛話里帶話的意味深長?
張有為雖然對蕭清朗這不知哪來的富家公子印象不太好,可對許楚卻是很信服的。畢竟,不是誰都能在半個時辰內(nèi)驗尸破案,甚至連沒見面的兇手模樣都說的分毫不差的。
所以,見許楚一開口,他趕忙連聲道:“那本官也就不同姑娘寒暄客套了,實在是衙門里有一件無頭女尸的案子。雖說早已能結(jié)案了,可本官總覺得有些不踏實,覺得那案子并非表面那般簡單?!?br/>
張有為提及那案子,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按理說,年根底下臘月二十七的日子,衙門早該封筆歇息了??蔀橹@案子,他一人扛著多少壓力的追查,直到那些個差役都身心疲憊滿腹怨言了,甚至那劉家人日日三次鬧到衙門要領尸回去......
上邊有錦州知府衙門三番兩次的傳話,訓斥他為官無能。下邊自己的手下消極怠工,又有劉家人天天鬧事兒。他的日子,當真艱難。
可是疑點一日不能解開,他就無法說服自己模糊定案。
許楚見他顏色凝重,加上蕭清朗曾提過幾句張有為此人,所以多少對他也是有些了解的。在她看來,人迂腐也好古板也罷,都不是錯事兒,只要能為民請命,那就是一方好官。就如同她看黃大山,雖然覺得黃大山有時候有些不靠譜,急于求成,可說到底他在渾濁的官場之上也算不上貪官贓官。
“大人可否簡單說一下案情?”許楚直截了當?shù)拈_口詢問。
張有為沒想到許楚這般簡單就開口問案子,而且看那位周公子雖然臉色沉沉,可也沒有阻攔,這般才信了許楚那句面冷心熱的話。
他不再耽擱,趕忙說道:“按著兇案現(xiàn)場的情況,應該是土匪劫財劫色作案,而她夫家之人也同意以土匪截殺結(jié)案??杀竟賲s覺得案子沒那么簡單,若真是土匪作案,又何必大費周折的將人頭砍下帶走?難不成是因著好看?”
許楚皺眉,“一般而言,將頭顱砍下或者毀壞,多是為掩蓋身份,又或者是有深仇大恨的虐殺。不知死者身份可已經(jīng)確定了?”
“死者是本縣劉孝天的夫人,在案發(fā)當日,本官就派人尋了劉家人還有死者娘家親人認尸,為防他們互通口信,本官還將人隔開查問。最終確認無頭女尸身上的胎記跟朱砂,與劉孝天夫人劉甄氏身上胎記一樣?!睆堄袨檗k案,算得上謹慎的。為此他還找了當年給劉甄氏接生過的接生婆,雖然沒問道有用的東西,卻也足以見得他的嚴謹。
“那尸首身上可有別的傷痕?”許楚追問。
“并無,除了頭沒了,身上完好無缺?!?br/>
這也是張有為最懷疑的地方,他實在想不明白,兇手把劉甄氏的腦袋砍下帶走是為什么。
許楚看了蕭清朗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只是眉峰微攏,心道怕是他也對此案有了疑惑。左右這幾日就算到了錦州城,衙門封筆,他們也難以查案,不如先將郁南縣這案子破了再說。
“那不知大人是否方便安排我來驗尸?”
“方便方便,只要姑娘愿意,本官這就安排下去,咱們即可趕往縣衙?!?br/>
蕭清朗深知許楚脾氣,有了案子,且不涉及她底線的案子,她總會心癢的?;蛟S以前只她跟許仵作時候,她還能克制一二??裳巯赂谧约荷磉吘昧?,查案無需再前后思量,甚至對于官場之上的案子也能百無禁忌。今日又知道她在衙門有了名號,怕是她最初定下的規(guī)矩也破的差不多了。
他也不知自己這樣對許楚來說,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如今他還能護著,可若有一日他無法再將人護在羽翼之下,怕她也將會面臨無數(shù)驟雨急風。
然而,蕭清朗此時不得不承認,就算他現(xiàn)在想要放棄利用許楚去查王府中那樁隱秘,許楚也難以再脫身了。從她毀掉那些人布置多年的芙蓉客棧跟別院,插手銅礦案跟假幣案,就注定了她遲早會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而留在自己身邊,或許還能讓那些人忌憚幾分。
可最好的辦法,還是推她登上旁人難以企及的高度,讓幕后黑手不敢隨意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