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正在全神貫注思考的法陣學大師費爾蒙特絲毫沒有對外界的關(guān)注。他沒有察覺到理子的接近,甚至根本沒意識到她的存在,但這不妨礙費爾蒙特清楚的聽到這句話,并且讓其中的每一個字符都在大腦中回響一遍又一遍。
沒錯……第納爾公式……
像是即將溺亡在迷茫之海里的人突然抓到了一塊木板,他握緊拳頭像是想要緊緊的抓住這五個字,捏著筆的另一只手開始飛快的書寫。大段大段的公式在稿紙上浮現(xiàn),不到兩分鐘,整座法陣中最薄弱的地方,終于被他找了出來……
“行了!”
費爾蒙特驟然從地面上彈起來,中年人的面孔上顯示著掩飾不住的欣喜?!皩α耍瑒偛耪l跑來我這說了句話來著?”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剛才那短短的一句話有多么關(guān)鍵。當時,費爾蒙特已經(jīng)解析完了整座法陣的結(jié)構(gòu),只需要找出幾個最重要的魔力節(jié)點,破壞掉之后,這個魔法陣就可以宣告破解。但是,就在進行到這最后一步的時候,卻卡住了。
腳下這個法陣并非只有眼前所見的這一層而已,而是多個魔法陣疊加在一起的產(chǎn)物。對付這樣的結(jié)構(gòu),無論把數(shù)據(jù)代入常用的計算魔力節(jié)點位置的冬堡公式多少次,都只會像是悖論一樣返回原點。他一直在這里卡了好久,直到理子出聲提醒。
費爾蒙特貴為法陣學大師,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只是看一眼他的稿紙,然后就可以一口說出第納爾公式這幾個字需要多么豐富的經(jīng)驗。這種一針見血的洞察能力,讓中年法陣學家想到了他那個已經(jīng)過世的老師。
他認識的人里只有身為法陣學宗師的老師,才有這樣的洞察力……
理子早就退回到了一行人中間,而費爾蒙特剛才專注在破解法陣上,一時間也沒有注意聲音聽起來像是什么樣子。
因為和他自己同行的兩人,絕對是沒有這個能力的。作為從小玩到大的死黨,那個藍袍中年法師多爾蒂是什么水平他當然一清二楚,而前兩天請過來的那個六階大劍士肯定是看不懂這類魔法陣的。
最后他四下環(huán)顧,把目光落在了理子一行人身上。一個提著大盾戴著面罩的家伙,和四個提著法杖十二三歲的小女孩這樣的組合怎么看怎么怪異。
那個提著盾的存在也許還有點實力,但四個法師三個都是一二階,剩下一個也許帶了隱藏等級的寶物,感覺不到魔力波動的存在。
雖然還不能確定到底是誰,但費爾蒙特總有種直覺,那幾個無比弱小的幼女法師,也許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弱……
用懷疑的眼神將五人盯了個遍也沒得出結(jié)論,他只好放棄。
“好了,多爾蒂,過來幫個忙。”
招呼中年魔法師過來,這倆人站在一塊,對著三個最為重要的魔力節(jié)點——也就是理子本來想先一步破壞掉的那三個——幾乎同時的丟出了三發(fā)冰矛。對付這種藏在地下的魔力節(jié)點,具有更強穿透力的冰矛通常比炎爆術(shù)更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