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響起拳肉相撞的悶響聲,還有張立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老頭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嘴里嗒吧嗒吧的抽著煙。
江臣瞇著眼睛看著場上,張立志出現(xiàn)在院子里的那刻,他就已經(jīng)證實心中的想法。
這個看上去憨厚淳樸的老頭應(yīng)該就是張立志的老丈人,也是整個張集鎮(zhèn)的首富,李文山。
昨天夜里他剛從張立志家里偷出賬本,今天李文山就把他請上門。
再加上剛才張立志一進(jìn)院子就對他破口大罵,說江臣陰他。
看來賬本一丟,驚慌失措的張立志就聯(lián)系了他老丈人李文山,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賬本對于他們果然很重要,要不然張立志這苦肉計可就白演了?!?br/> 看著被打的不停哀嚎的張立志,江臣在心里想著。
如果只是普通貪污受賄的賬本,以李文山在張集鎮(zhèn)的影響力倒也能壓下去,就算壓不下去,把張立志丟牢里,等風(fēng)頭過了,也能撈出來。
關(guān)鍵是賬本最后幾頁可是記著罌粟的交易過程!
販毒的罪名,他李文山承擔(dān)不起!
江臣看了眼老僧入定的李文山,這個老頭這么著急跳出來,到底是撈女婿還是把自己摘出去?
“爹,我錯了,別打了我真錯了,江醫(yī)生、江醫(yī)生我不該得罪你,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啊!”
“人肉沙包”張立志痛哭流涕的對著老頭和江臣哀求著,可那兩個壯漢下手可是沒有一點(diǎn)含糊,噗噗噗、拳拳到肉,手腳并用。
約莫打了半個小時,兩個壯漢興許是累了,兩人停手恭敬的站在李文山身后,張立志臉上腫著,渾身淤青,氣息奄奄的躺在地上。
“嘿、江醫(yī)生心里還氣么?”
李文山看著江臣,臉上帶著憨厚的笑意。
“老先生教訓(xùn)孩子的手段……太殘忍了,孩子做的不對也不能打啊,國家可不提倡家暴?!?br/> 看著整個人腫了一圈的張立志,江臣嘆息道。
“沒啥,農(nóng)村人身子硬朗打幾回沒事,不打不長記性,不聽勸的人就得打!”
李文山看了江臣一眼,又開始抽煙。
老家伙,話里有話拐著彎警告我。
江臣心里冷笑,沒有再搭話,他倒要看看這個老家伙能拿他怎么辦!
“江醫(yī)生,聽說你看病有個規(guī)定……拿上來?!?br/> 老頭對著身后的兩個壯漢揮了揮手。
只見其中一個壯漢鉆回屋里,很快就端著簸箕走了出來,簸箕上是一沓沓紅鈔。
“江醫(yī)生,這是十萬塊錢,是給你出診的診金,江醫(yī)生把老頭的心病治好,老頭后面還有重謝!”
李文山笑呵呵的看著江臣道。
這老頭倒是對自己挺了解,知道自己出手就是十萬。
“無功不受祿,李老先生已經(jīng)是沉疴難起,在下無能為力?!?br/> 江臣冷笑,老小子喜歡打機(jī)鋒?我樂意奉陪!
李文山終究是個老農(nóng),沉疴難起是什么意思他不懂,江臣這半白半文的話他也聽不明白。
但是江臣臉上的拒絕倒是表露的很明白。
“那就是說江醫(yī)生不愿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