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一個酒吧一個月能掙的錢,撐死不過百來萬,如今坐鎮(zhèn)場子的人才是重點。
就算秦卿今晚不來,方孔也是打算采取行動的。
可眼下很顯然,對方并沒有被他納入麾下,為他所用的意思。
更何況,這身邊還有一尊大佛在……手里捏著賬本的方孔拿眼皮子在沙發(fā)上那高大的人影臉上轉(zhuǎn)了一圈,立刻乖覺地把自己那點小心思都扼殺在搖籃里。
“呵呵,秦小姐別見外,這酒吧是我方孔送你的,就沒插手的意思,以后賬目不歸屬一夜天,掙多少都屬于你自己的?!彼罋獾嘏闹目冢瑯泛呛堑哪泳拖裾娴拈L輩對晚輩的關(guān)照。
秦卿乍一聽還有些意外,依著她對這老狐貍的了解,有錢的地方勢必沒那么容易松口,她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拿錢買走酒吧的打算,沒想到這人突然這么好說話,驚訝之余,她也沒矯情地收下賬本,笑得親和道:“方叔也別跟我客氣,叫我秦卿就好?!?br/> 這不客氣可謂是一語雙關(guān),噎得方孔登時心頭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可后面還有位殺神在,他也不得不眼巴巴望著賬本,勉強扯出一抹笑來,“好好,后生可畏啊,你這丫頭是做生意的好材料?!?br/> 小小年紀(jì)心眼比他還多,堪稱小狐貍了。
“方叔過獎了,以后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提攜。”既然方孔愿意全面放權(quán),那就意味著對她接觸夜幫的事情也默認(rèn)了,秦卿在心里極快地盤算了一圈,直接連話頭都不提起了,只端莊高貴坐在那兒喝著茶,對某個方向投注過來的迫人視線視若罔聞。
她可以全當(dāng)看不見,可方孔卻是頂不住低氣壓。
為了不被凍死,他趕忙輕咳了兩聲打斷閑談,面上閃過一抹尷尬,“咳咳,秦卿,今晚聽說你要來,正好封大少有事情找你。你們也見過兩次了,不用我介紹了吧,哈哈……”
實在是氣氛太過詭異,整得他都鎮(zhèn)不住場子。
然而,下面秦卿的一句話,直接就讓他僵化了。
“不熟?!鄙倥χ绷吮臣鼓坎恍币?,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空氣冷得都在掉冰渣子。
“額……”方孔下意識挪了半米,遠離男人冷氣的輻射范圍,想哭的心都有了,“啊哈哈,你這丫頭還真幽默,其實我今天就是個中間人,有事情你們聊啊?!?br/> 表明立場后,方孔光速起身逃離現(xiàn)場,順便關(guān)門,給煞氣騰騰的兩人留下足夠的空間,同時痛下決心,以后絕對特么不當(dāng)什么中間人了!
大門重新合上,少了方孔的大嗓門,包廂里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沙發(fā)上一左一右坐著的兩人都冰著臉,似乎在比誰先動誰就輸。
半晌過后,秦卿率先站起身,一言不發(fā)朝門口走。
對于這個幾次三番蓄意接近自己的男人,她并沒有多少好感,與其浪費時間在這里跟對方大眼瞪小眼,不如回去聽幾首古典樂,看幾頁書。
只是沒等她走出去,沙發(fā)上的男人終于大開金口,并且是一招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