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十七爺抬出去吧!”高個子女人起身,沖那與牟維鴻在一起的幾個黑衣人說道。
那幾個都是湍泉本村人,十七爺也是。可就是不知道十七爺什么時候干起行刺的行當(dāng)來了。他們更不知,原來十七爺有這么一身好功夫。這高個子女人一說話,便來了幾個壯小伙子,把十七爺抬了出去。
這當(dāng)中就有那個嚷嚷著要綁了牟維鴻的小子。
這小子還蠻會見風(fēng)使舵的。
這高個子女人是個狠角色,她抽出長劍準備割下壽愷的人頭。那劍剛要落下,另外那個小個子女子一步擋在她面前?!耙蛔置冀憬?,不可,妳不可以這么做,這樣妳不是把十三爺往絕路上逼嗎?”
十三爺府上的女人,就沒有一個在這兒的,要不還不得亂成一鍋粥?。?br/>
就是她們在這兒,也一樣會出奇的冷靜。她們不是街頭柳巷的女人,也是見過世面的女人。
汪駿眉將劍丟到地上,回頭看了一眼十三爺,再看一看這小個子女子。
“人已經(jīng)死了,大仇也得報,我們接下來要把要歸避的風(fēng)險降為最低,這就是怨怨相報何時了。”小個子女子年歲不大,她也是在說話間才揭去面紗的。
牟維鴻早知她是誰,就是沒說出來罷了。
想不到漱心格格把這事兒辦的這么漂亮。
汪駿眉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兒,你今天殺了壽愷,明天再來個什么福愷、喜愷和壽愷一樣的壞,你殺的過來嗎?
她聽了漱心格格,也就是納瀾馨的話。
原來先前給岑本信送襖的女人也可以說是鈕府里的,只是這女人的來人路不太正。私下里與不務(wù)正業(yè)的鈕府二爺保廷廝混,竟還給這位二爺生出個‘野種’來。
不想就這才著了岑本信的道,以鈕家的鋪子相要挾。
那女人知道漱心格格是好人,沒等漱心格格怎么問,她就和盤托出。一想到一字眉姐姐就在附近,也為了鈕府上下的安寧,她才不得不把那女人帶到了一字眉姐姐那兒。
汪駿眉是在多年前與岑本嗣相識的,那時的岑本嗣不過就是個鄉(xiāng)野村夫,也是個不務(wù)正業(yè)的家伙。
汪駿眉是南方人,自小與乃父來到北方,專司茶葉生意。要不也不能得這么個名字。
朝廷昏庸無能,只顧逃跑與割地賠款,叫她看不到任何中興的希望。于是她背著父親,悄悄拜師學(xué)藝,沒出多長時間就練就一身好武藝,明里是個生意人,暗地里卻是一人殺富濟貧的女豪俠。
她也正是那會兒認識了鈕保興,還有英俊帥氣、風(fēng)流倜儻的牟維鴻。
也同樣是因為生意上的糾紛,從讓她的父親而招來殺身之禍的。
而這個殺父仇人,此時就躺在她腳下,被一灘血跡包圍著。
正是這個被一劍削去半個腦袋的人。
往事一幕幕在汪駿眉眼前歷歷閃過,她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那就聽大格格的!也叫這狗官有個全尸!”她低頭看了壽愷的尸首一眼:“今夜全仗大格格的計策周詳!即殺了這個狗官,也讓岑家……”
汪駿眉還想說什么!因為她無論說什么,岑本信都沒法聽進去。只顧想他的事情。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們,能除掉壽愷,不在岑府還真就不行。
少了十七爺,汪駿眉就等同斷一條胳膊,路都走不穩(wěn)。
“如今我們官司是躲不掉了!”大格格站到汪駿眉身前,對眾人說道。尤其是身后的十三爺,她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也是這納瀾馨的嗓音大,叫岑本信想不聽都不行。
岑本信抬頭看向大格格。
也只有他這一身是花花綠綠的,與眾人格格不入。
不過現(xiàn)在沒誰在乎這個了。
大過年的,寒舍血光之災(zāi),誰也不想。
岑本信在等著大格格的下文。
“與其叫官府找我們麻煩,還不如我們主動放下身段,與官府合作的好!”大格格此言一出,叫一旁的牟維鴻也來了興致。雖然他身上的繩子早就被解開了,可卻還在身上。
他現(xiàn)在才抖掉身后那條討厭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