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浥泉一點(diǎn)兒新年的氣氛也沒有。全村上下死氣沉沉的。
納瀾馨他們是在村口下的車。
村子的街道上一個人也沒看到。
他們似乎是這個村里僅有的人一樣。
不過,堆在村外官道旁的雪堆卻是人為的。本來就是嘛!這個村子平日里這么熱鬧,怎么可能會沒人呢!
村子就在一處高坡上。
周圍的六個村子,三個像斗柄,另外三個呈三角形。每八里地就是一個村子,在高坡上看去,真的猶如背北斗一樣。大格格看出來了,每個村口旁都有一口井,井旁立著的牌子上寫的是村名。
井里不是水,你若近前看,那不過就是熱氣騰騰的一團(tuán)水汽罷了。聽著井下像是有流水的聲音,可是井上卻連水繩也沒有。
這會不會又是一口枯井。
馬車是進(jìn)不去村的。
大格格和牟維鴻、賬房徐先生三人繞過雪堆。
就在這時(shí),好馬兒狂嘶一聲,將車子掀翻在溝里,之后馬兒沒命的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完全不管車子怎么樣。
沒一會兒,跟在他們身后的騎馬人追上了他們。
若不是馬兒死活不肯進(jìn)村,那騎馬人早就到他們面前了。
“漱心格格格請留步!”來人飛身一躍跨過雪堆,然后攔住他們的去路。
那匹馬兒也一樣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天空揚(yáng)起的雪花兒。重重打在幾人臉上。
鈕安一見,嚇的差點(diǎn)兒就坐到溝里。事已至此,他想回也回不去,只好也繞過雪堆,奔大格格他們這兒來。
“妳怎么也不和我說一下!”來人十分生氣,他說什么也不想叫大格格進(jìn)村兒。
之前,牟維鴻也是這樣攔她的,可她就是不聽,那能有什么辦法呢!
有道是出生人牛犢不怕虎,然而,漱心格格這頭小牛犢沒把這些放在眼里。
她不知道來此之后會遇到什么。
她不知道會好一點(diǎn)兒。
知道了那就更要來了。
這不,她來了嗎?
她一次也沒到過他們家的分鋪?zhàn)?,此次出門,她的一個最主要目的就是要看看自家鋪?zhàn)娱L什么樣,是不是就和電視里演的那樣,幾個賬房先生,幾個跑堂的伙計(jì),外加一些跑生意的。
村口那口冒著白氣的枯井已經(jīng)很說明問題了。
既然來了,不查個什么出來,還怎么好意思回去呢?
白汽沒一會兒就把團(tuán)團(tuán)他們圍住。
幾個人瞬間就感覺不到什么是寒冷了,就連面地對面站著的彼此,他們都看不到。白汽越擴(kuò)越廣,幾乎與天混成一個顏色。腳下的路是向什么地方延伸的,他們都摸不準(zhǔn)了。
“漱心格格別慌,我們會有辦法的!”說話的是牟維鴻。
和剛剛騎馬追來的那人不一樣的是,牟維鴻沒有一句怨言。
“我沒怕,牟先生!”大格格幾個咳嗽不止。話雖這樣說,可他們?nèi)匀辉谶@個圈子里。說話,成了他們唯一可以證明對方存在的唯一方式。大格格試著向兩側(cè)摸了一下。
不對!這是她摸過之后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人數(shù)不對,誰也沒少,而是多了一個。
他們當(dāng)中,硬生生多出一個人來。
不算剛剛騎馬而來的那位師傅,他們?nèi)匀欢喑鲆粋€人。
他們當(dāng)中就沒有大腹便便的人。
雖然大格格也只摸了一下,但那多出之人穿的,就是像綢緞一樣的東西。他們當(dāng)中,就沒有這樣身材的人。大格格懂了,她沒有聲張。在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最好不要亂說話。
她記得井口的方向在哪兒呢!
剛剛那人站著的方向,她同樣沒有搞混。
如果這人沒有亂動,那剛才的位置應(yīng)該還是他。大格格沒再多想,如果你是朋友,那我就只能和你說一聲對不起來。
她上去就是一腳。
那人哎喲一聲向井口的方向倒下。
盡管如此,他還是沒能逃出白汽的包圍。
“誰?。「缮蹲颖澈筇呶?!”他這一說話那就更對了。這是川蜀巴渝一帶的口音。大格格他們當(dāng)中就沒有這樣的人。
此人一定是個五短身材,身材略略發(fā)福,腦袋大大的,肚子也是圓圓的。
“說,你是誰?”白汽太大了,還是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