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去鈕宅前,盛佰承不敢去。并不是他們不能去!這樣,盛佰承也不難為他們了。打回來后,他就去燙水,為妻配藥,為她敷上熱毛巾。再之后就是叫夫人發(fā)汗,再之后,他要為夫人擦洗身子。
“行了,我自己欠下的這個人情債,我用我這輩子來還,你們也累不壞了,凍壞了,快去休息吧!”盛佰承一邊忙活著,一邊說道。幾個伙計一看,心說不如自己剛剛答應(yīng)掌柜的好了。
“對不起,掌柜的,我們……”“別說了,快上去休息吧!”盛佰承沒有叫他們把話說完,便叫他們上去。
伙計是伙計。掌柜的也是好掌柜的。相互之間也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不然,他們之間的對話也不可能這么和諧。
“淑英??!那鈕先生可是咱們的大恩人??!要不是他,妳就不會撿回這第二條命!這人情,我們就是把兩條命都還給人家也不夠!”盛佰承說的這是實在話,他也是個實誠人呢!
爐灶上的水開了。盛佰承先把夫人抱到房里去,而后才把水與藥同端進去。那任勞任怨的樣,不說是個模范丈夫吧!也差不多少。
盛佰承忙活到大半夜,夫人的身子骨再服下幾藥之后,也算是恢復(fù)正常了。盛佰承一夜也沒怎么睡,他守在夫人身邊,像哄孩子一樣,漸漸的把夫人哄入夢鄉(xiāng)。
夫人每動一下,都是他主動幫她翻身子,掩被子,盡管他自己也困的不行了,可他為了夫人,卻怎么也沒有要睡的意思!他邊拍夫人邊看像鈕保興留下的那件大氅,總想著要在天明之后,自己親自給人家送回去。
看樣子天明之后也不用他親自去送了。
那不,辰時一過,天還沒怎么亮呢!盛記的大門外,一個身影腋下夾有什么東西,正在他們家門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盛佰承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在門外抱臂而坐的鈕保興。
“萬昌兄來了怎么也不敲門?一個人坐在這多涼??!快快快,您來的正是時候,想來您該是來拿東西的吧!這不,都給您備好了,想著過會兒給您送過去呢!”盛佰承這話明顯沒有說完,他把鈕保興的再次到訪當(dāng)成了來取衣裳,他并沒有太注意鈕保興腋下夾的東西。
“不急!我不是為這來的!”鈕保興身上還有一件,這應(yīng)該就是他在今早出門之前又穿的吧!像他做這種皮革生意的,本來就不缺這些個東西,一件大氅而已,他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那是?”盛佰承沒太明白鈕保興的意思,就是這會兒,他還是沒有注意鈕保興從腋下拿出來的,放在桌上的一匣東西。
盛佰承為他沏好一壺上好的茶,端到他面前,問道。
“嫂夫人的身體好些了嗎?”鈕保興沒有回答盛佰承的話,而是看了一眼那小匣子,抬起頭來反問道。
“拙荊只要再多休息個幾日,想來就會完全康復(fù)的!”盛佰承如實地說道?!安徊徊唬貌涣四敲炊嗵?,今日午時不到便可,只是……”鈕保興把話說了一半兒又吞了回去,他指了一下他帶來的神秘小匣子,對盛佰承說道。
“萬昌兄這是何意?請明示!”鈕保興也不再說話。他小心地打開匣子,把里面的裹有一張黃布的東西掏出來,放到盛佰承面前。
盛佰承行從小就與他的父親盛仟里行醫(yī),不說山上的藥材他全認的出吧!但能認出個十之八九,也是他的看家本領(lǐng)??!可鈕保興拿出來的這東西,更不要說是見了,就是聽也沒聽說過。
那是一團肉乎乎,巴掌大的一塊東西,現(xiàn)在被凍的缸缸的不假,只要拿燒得滾熱的開水這么一泡,入水即溶。即可飲用。當(dāng)然,鈕保興什么話也沒說,他就在看著鈕保興,臉上始終保著著微笑。
“這就是我說的,能叫嫂夫人片刻之內(nèi)即可痊愈的佳藥良方?!辈皇鞘鄢胁幌嘈潘皇撬麤]有見過的東西,他不太敢認。他也堅信鈕保興不會害他。他就是不相信這東西會有鈕保興說的那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