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揚和鐘博在車里一直等到下午五點,仍然沒什么動靜。
“夜糜大廳沒有異常?!?br/>
“東面包廂沒有異常。”
“西面包廂沒有異常?!?br/>
“南面和北面包廂沒有異常?!?br/>
“所有洗手間和走廊都沒有異常!”
聽到從耳邊安裝好的傳聲器里發(fā)出來的消息,方孝揚既覺得安定,但也焦慮,真正的暴風驟雨,往往就在剎那間,讓你無法預料。
鐘博那邊也有一個同樣的傳聲器,他覺得奇怪,“方孝揚,你手下的這個沒有異常的消息是怎么得到的?你在每個包廂還有洗手間走廊都安排了人?”鐘博覺得這不太可能啊,但是偏偏方孝揚這么神通廣大。
“我安放了微型竊聽器和監(jiān)視器,對面給我們匯報消息的人是我的黑客。”方孝揚跟鐘博說了原理。
“可是你怎么放的?那么多地方,你……”鐘博說完突然想到,這些天方孝揚一直都流連在這種地方,甚至還在這邊過夜,他當然有時間來安放那些東西了。
鐘博指了指方孝揚,“你……真變態(tài),洗手間也不放過!”他承認玩這種高科技他玩不過方孝揚,但是方孝揚一個刑警隊長哪里來的這么多昂貴的微型設備,竟然還有獨屬的黑客?這就像是第一次看到方孝揚的那棟別墅一樣,鐘博不禁對方孝揚充滿了好奇。
其實現(xiàn)在不是好奇方孝揚的時候,有人送來了他們的晚飯,他們吃過之后,傳聲器里又是一陣“沒有異?!钡南?。
不過在晚上七點鐘的時候,傳聲器那邊總算是傳來一個消息:“已經(jīng)有人陸續(xù)進入夜糜?!?br/>
“記錄外貌。”方孝揚對那邊的黑客道,但是剛說完這句話,他的手觸碰到了鐘博剛剛給他的假面,想起來今天是個假面party,所有人都戴著假面入內(nèi),根本無法記錄到他們的真實外貌,所以方孝揚改了口,道:“記錄身形。”
“是。”那邊黑客應了下來。
方孝揚和鐘博這才下車,舒展了身體之后朝著夜糜大門走去。
兩個人身材修長,不但有氣勢,而且有氣質(zhì),進門的時候,守在旁邊的兔女郎還很熱情地掐了一把方孝揚的手臂。
方孝揚想躲,但是身后的鐘博抵住他,“誰讓你走在前面的,他們當然摸你了?!?br/>
方孝揚側(cè)身給鐘博讓了讓,讓鐘博走在前面,給他擋了不少熱情的女孩,相對于方孝揚,鐘博倒是應對地游刃有余。
進去之后,兩個人找了個卡座坐下來,點了酒之后,除了偶爾四處看看,和正??腿藷o異。
耳朵旁邊的無線傳聲器十分鐘會匯報一次每個包廂、洗手間以及走廊的情況,一直都處于沒有異常的狀態(tài)。
這狀態(tài)一方面好,但一方面也不好,他們都不希望撲個空,有些事情,遲早要斷,早來就比拖著好。
偏偏造夢島好像喜歡拖著,一直到晚上十點,鐘博都坐的實在不耐煩了,洗手間也上過無數(shù)次了,夜糜內(nèi)還沒有任何動靜。
鐘博看了看身邊,偷偷側(cè)過身子往方孝揚這邊,“都這么晚了,血瑪麗之夜如果真的存在應該早就開始了,還沒有動靜是不是說明,蔡輝給我們透露的情報是假的?”
方孝揚緊抿著唇,等到現(xiàn)在,聽著傳聲器中傳來一個個的“無異?!钡膮R報,他對蔡輝給他們傳遞的情報也有些動搖,但是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里,而且也做好了準備,在最后沒有真的確定無事發(fā)生之前,他并不打算打道回府。
“根據(jù)你的觀察,有沒有嫌疑人?”方孝揚問鐘博。
鐘博的十幾趟洗手間并不是白上的,也不是去洗手的,他是去觀察人的,這夜糜來來往往這么多人,雖然都戴了手套,但是誰是真的來玩的,誰是來吸毒的,只要讓鐘博碰上了,就逃不出他的眼睛,好歹對夜場和行為心理也有充分的了解。
但是,鐘博卻對著方孝揚搖頭,“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br/>
方孝揚突然對“沒有異?!边@四個字產(chǎn)生了一定的厭倦心理。
不遠處的大廳舞臺上,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一個富有磁性的歌聲,這個聲音,光從聽覺看來看,像是五十來歲的成熟男人發(fā)出的聲音,但是方孝揚往那邊一看,看到的正在唱歌的人身形竟然只有二三十歲的樣子。
方孝揚不禁看著那個歌手,有些奇怪。
鐘博注意到了方孝揚的視線,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正在唱歌的歌手,“哦”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他的聲線奇怪?明明是個青年,唱歌出來的聲音卻好像有些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