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航班途徑香港轉(zhuǎn)機,兩人順便在香港機場找了個茶餐廳吃午飯。
涂筱檸還是第一次到香港,吃到港劇里所說的菠蘿包的時候她簡直好吃到爆炸,“我可以再買一個帶到飛機上嗎?”她忍不住問紀昱恒。
他拿紙巾替她擦拭嘴角,“喜歡的話從巴厘島回來可以在香港再玩兩天?!?br/> “時間夠嗎?”
“夠了,巴厘島也就幾個景點?!?br/> 涂筱檸又啃了一口菠蘿包,“你怎么有時間做攻略的啊?”他這么忙,在家也沒看到他研究行程什么的。
“需要做攻略嗎?”
“不需要嗎?”她反問著又故意說,“萬一你把我賣了怎么辦?!?br/> 他嘴角含著笑意,“護照都能丟,我倒是怕你把自己給賣了?!?br/> 說起護照,后來涂筱檸的所有證件都被他收走保管了。
涂筱檸瞪了他一眼,喝著檸檬茶,這才發(fā)現(xiàn)他喝的是咖啡,杯身寫的“美式”兩個字。
又坐了一會兒,她說吃飽了,起身就要走。
“不是還要買菠蘿包?”紀昱恒問。
她頭也不回,“飽了就不想吃了?!?br/>
從香港到巴厘島又坐了五個小時的飛機,雖然飛機上可以睡覺,但涂筱檸總睡不踏實,凌晨到達巴厘島很疲憊,機械地跟紀昱恒走著,就算現(xiàn)在他真把她賣了她都沒力氣反抗。
好在他預(yù)定了酒店專車接送,到酒店的時候她只覺得車開了很久才到下榻處,到底是多大?
當(dāng)?shù)氐姆?wù)員看到他們就給他們獻上花環(huán),涂筱檸有氣無力地說“thankyou.”心想酒店服務(wù)員真不容易,大半夜的還要營業(yè)。
看著紀昱恒辦理入住手續(xù),然后他們跟著引導(dǎo)員走到房間。
一進去,涂筱檸就癱倒在床,“困死爸爸了?!甭眯羞€沒開始她就已經(jīng)萎了。
“飛機上不是一直在睡?”紀昱恒放下行李。
“那跟睡在床上的感覺不一樣?!?br/> “那床上是什么感覺?”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走到了床邊。
涂筱檸生怕他這個時候亂來,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我去洗澡?!?br/> 她走進衛(wèi)生間,瞬間沒了睡意,媽耶,這配置,有點豪華啊。
看著那圓形的碩大浴缸,她有點后悔自己沒帶個泡澡袋來,不然還能泡澡解乏。
在精致的浴室里連洗澡都變得有情調(diào)起來,她差點沒把自己洗掉一層皮。進來的時候忘了拿睡衣,她隨手裹了一件浴巾就出來了。
看到紀昱恒正在有條不紊地整理行李箱,她問,“這酒店一晚上多少錢?”
“兩千多?!?br/> “什么?”涂筱檸差點跳起來,“怎,怎么這么貴?。俊彼挾颊f不利索了。
“十一是旺季,酒店基本都這個價?!?br/> 涂筱檸早知道剛剛就再多洗會兒澡了,最好把自己洗暈過去那種。
“知道這么貴就不來了?!彼洁熘郎洗玻粋€月工資也才這個數(shù)而已,住這么奢侈的酒店,她不配啊。
紀昱恒沒再說話,也徑直去了浴室。
趁他洗澡的時候涂筱檸在大床上滾了幾圈,又參觀了一下房間,真大啊,有衣帽間還有化妝臺,獨立陽臺,遠處還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雖然舒適可她還是忍不住抱怨,這人花錢也不跟她商量一下,總是大手大腳的。
紀昱恒洗好澡,發(fā)現(xiàn)涂筱檸并未睡。
“不是困了?”
“我就是覺得,我們用錢還是要節(jié)約一些?!蓖矿銠幋丝瘫砬楹苷J真,她抬頭看他,開始算賬,“媽后期還要化療,請護工也要錢,還有家里大大小小的開支,我一個勞務(wù)派遣一個月工資還不夠住這兒一晚的,你是領(lǐng)導(dǎo)沒錯,但是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給我買車已經(jīng)花了不少錢,現(xiàn)在又住這么貴的酒店,這還沒算后面要玩的呢,我只怕以后錢到用時方恨少。”
當(dāng)時他也說了,他去dr就是為了掙錢給婆婆治病,現(xiàn)在好不容易做出了些成績,應(yīng)該把錢用到該用的地方才是。
紀昱恒掀開被子坐到床上,“我們是旅行結(jié)婚,跟原本辦婚禮該花的錢比,旅行住酒店的錢根本算不上什么,而車是剛需,即便現(xiàn)在不買以后遲早要花這筆錢?!彼菩穆湓谒l(fā)間,“還有,你是我的妻子,我掙錢就是給家里花的,別把自己想那么廉價。”
涂筱檸借著床頭橘色的燈光看著他,目光閃爍。
他總是這樣,忽近忽遠,讓她抓不住摸不透的,聽著這些話明明該感動,可她不知道后面他會不會再給她澆一盆冷水,跟她再說一些疏離的話。
“嗯,知道了?!睕]再多語,她躺好閉眼。
他也關(guān)上燈,就像在家那樣,兩人安靜地睡覺。
良久后,當(dāng)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她才又睜開了眼睛,無聲凝望著他的側(cè)顏,第一次沒了睡意,她翻了翻身告訴自己,他們只是因為雙方父母喜歡對方,因為合適才結(jié)的婚,不能想太多,否則只會徒增煩惱,然后渾渾噩噩地睡著。
這一覺睡到了十點,紀昱恒也沒喊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看書。
涂筱檸披著浴巾走到陽臺,這才驚覺陽臺上有個私人泳池,撒滿了玫瑰花瓣,遠處就能眺望到一望無際的湛藍大海,美不勝收。
原來這是座懸崖酒店,他們住的是海景房。
“醒了?”紀昱恒抬眼。
“嗯?!?br/> “一會兒服務(wù)員會把早飯送到這兒來,你可以在泳池里吃?!?br/> 涂筱檸只在網(wǎng)上看到網(wǎng)紅這么吃過早餐,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體驗。
“很貴吧?”她又忍不住問。
“這是送的服務(wù)?!?br/>
兩人說著話,房間的電話響起,紀昱恒去接,反正說的都是英文她也沒聽懂。
他放下電話沒多久,房間門鈴就響起,打開門,兩個服務(wù)員端來了餐盤,長方形的木質(zhì)餐盤上擺滿了豐盛的早餐。
服務(wù)員詢問是否要放在泳池里吃?他邊翻譯邊看她。
涂筱檸終是搖搖頭,覺得太過浮夸,于是他讓服務(wù)員就放在陽臺的茶幾上就好。
待他們走后,兩人坐下用早餐,涂筱檸看到他先端起了咖啡,但只聞了一下并沒有入口。
涂筱檸捧起自己那杯喝了一口,是卡布奇諾,有點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