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涂筱檸就聽紀昱恒的話給父母送去他昨日弄好的黃鱔。
“這哪兒來的?”徐女士在廚房看著滿滿一袋的黃鱔問。
“他小姨夫昨天搞的,你女婿非讓我今天給你們送來?!蓖矿銠幙诳剩窈人?。
徐女士得意,“還是我女婿好,不像女兒好久也不知道回趟家看看我們?!?br/> “是是是,你女婿好,以后讓女婿養(yǎng)你們哈?!蓖矿銠幑室庹f。
徐女士打了她一下,轟她出廚房,又問,“去醫(yī)院看過你婆婆了?”
涂筱檸點頭。
“那你就別回去自己開火了,就在家吃吧,正好有黃鱔。”
涂筱檸嬉皮笑臉,“我沒打算回去呀,就是來蹭飯的?!?br/> 徐女士斜她一眼,“都成家了還像個孩子似的,你老公也不嫌棄你?!?br/> “他都習慣了,才不嫌棄我?!蓖矿銠幟摽诙?也不知道這會兒哪兒來的自信。
就像凌惟依說的,她總是仗著他寵她,生活上,他好像確實是什么事都由著她的。
徐女士看她眼底自然流露出的幸福之笑,嘴角也跟著揚笑然后低頭忙活。
“昱恒回來吃嗎?”她問,心里還記掛著女婿。
“他有應(yīng)酬,不回來?!?br/> “他做部門老總壓力挺大的吧?”
“大,大得前兩天渾身都起蕁麻疹,好幾夜都沒睡好覺?!?br/> “?。克灿羞@毛???”徐女士菜刀一擱,“上次還發(fā)支氣管炎,這孩子體質(zhì)也不大好啊,要好好調(diào)理?!?br/> “他從小就在單親家庭,我婆婆又當?shù)之攱尩?,還要教書上課掙錢,那會兒哪有那么多精力花時間在他飲食上,他小時候都是自己做飯吃,清湯寡水的還能長這么高也是萬幸?!蓖矿銠幷f起來心又一陣一陣疼了。
要是初中那會兒就知道他是自己老公,她哪怕不追星也要省下零花錢給他買好吃的。
徐女士嘆氣,也心疼了,“你們現(xiàn)在工作忙,還要天天往醫(yī)院跑,下班就到我這兒來吃飯,我跟你爸兩個人也是要天天做飯的,多兩雙筷子而已,正好我也能做點好吃的給昱恒補補身子?!?br/> 涂筱檸搖手,“這我早說過了,你女婿他不肯?!?br/> “為什么?”徐女士擠眉。
“他說,成家了不要麻煩老人?!?br/> “這孩子,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回頭我來跟他說?!毙炫窟呎f邊把黃鱔倒進盆里。
涂筱檸看她洗著黃鱔又提醒,“媽這里還有我婆婆的那份,你做的時候先少放些鹽給我盛一碗,我明天要帶去醫(yī)院?!?br/> 徐女士看她一眼,“知道了,我還會貪了你婆婆那份不成?”抬手又讓她讓讓,“你啊,現(xiàn)在對婆婆可對比我這個親娘好?!?br/> 涂筱檸伸手捏捏她的臉,“哪有啊,一樣好?!?br/> 徐女士忍著笑故作嫌棄,“快出去,我要炒菜了?!?br/> “好嘞?!?br/>
老涂今晚也沒回來吃里,有黃鱔,徐女士也沒多做其他菜,娘兒倆簡單地吃了點。
“你倆現(xiàn)在錢怎么管的?”難得母女相聚,徐女士有很多要問她的。
“一起管?!?br/> “一起管?怎么個管法?”
“理財歸我管,股票基金這種費腦的他來?!?br/> 徐女士放了放筷子,“你老公把自己錢給你了?”
涂筱檸點頭,“給了。”
徐女士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多少?”
“他以前在銀監(jiān)掙不多的,加上以前在美國掙的,也就存下五六十萬?!?br/> “也就?”徐女士覺得她現(xiàn)在口氣挺大的,便問,“那現(xiàn)在能掙多少?”
涂筱檸覺得應(yīng)該提前讓母親有個心理準備,她先讓母親抬手。
“干嘛?”徐女士不解。
“你還是先托著下巴我再告訴你。”
徐女士呸了她一聲,“快說?!?br/> 涂筱檸做了個7的手勢。
“年薪七十萬?”
她搖頭,“七位數(shù)?!?br/> 徐女士這老會計算數(shù)比她好,不用扳手指就反應(yīng)過來了,但還是吃了一驚,“年薪百萬?”
涂筱檸又告訴她,“不過也要看業(yè)績的,但估摸著大差不差了?!?br/> 徐女士拍了拍大腿,喜出望外,“涂筱檸啊涂筱檸,你看你之前還不信我算命,媽給你挑的這個老公怎么樣!你撿到金元寶了吧!之前都謠傳dr的一個營銷部門老總都百萬年薪,我當時還不信,現(xiàn)在真是信了?!庇智们米雷樱澳惆?,你就是不轉(zhuǎn)正,有你老公也能不愁吃不愁喝了?!?br/> 這觀點涂筱檸不認同,“女人哪能一直靠男人,還是得有自己的事業(yè)?!?br/> “話是這么說,可男人能掙錢對家庭的保障還是不一樣的?!毙炫吭较朐介_心,覺得自己明智,很是得意,“哎呀,你說我這眼光怎么就這么好,我說什么來著,莫欺少年窮,你老公也是給我爭氣啊?!?br/> 涂筱檸不禁吃醋,“搞得女婿才是你親生似的?!?br/> “這么優(yōu)秀的兒子要真是我親生的,我做夢都要笑醒了?!蹦赣H繼續(xù)刺激她。
涂筱檸不服,“怎么不說我旺他呢,那算命先生不是說我天生旺夫相么?”
“旺啊旺,他還說你倆互相旺呢?!毙炫磕每曜咏o她碗里夾黃鱔,“多吃點,我們家的福星?!?br/> 涂筱檸覺得這還差不多,又吃了幾塊黃鱔。
母女倆好久沒獨處說話,東扯西扯地說了好多,時間晚了涂筱檸都沒注意,直到紀昱恒打電話過來,她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十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