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黃銳在派出所結束了一下午的治療,陸然向民警證明了黃銳現(xiàn)在意識清醒,已經(jīng)有自我控制的能力。
民警登記了他們的信息,就暫且放黃銳回去。
陸然打了個車,回到家時,只感覺身心疲憊,倒頭就睡著了。
等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耳邊的手機不知道已經(jīng)響了幾遍,他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陸哥,你在哪,今天怎么沒來咨詢室?張老師找你呢!”電話那頭傳來茜茜的聲音。
“張老師?”陸然這才想起昨天回來太過疲倦,竟然忘了先去看看老師?!皬埨蠋熀脝幔克谒{海嗎?”
從電話的那頭,陸然遠遠地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和茜茜說道:“這小子跑哪去了,讓我和他說話?!?br/> 張笑鳴在那頭接起了電話,用責備卻高興地語氣說道:“嗨,小子,你在哪兒呢?我感覺幾天沒見到你了似的,我聽說了一個好消息,你快來吧,是一個大大的好消息!”
張笑鳴說完,笑著掛上了電話。
陸然還沒來得及問問他現(xiàn)在的情況,他好了么?不再躲在屋子里了?
之前,根據(jù)那本萬惡的案例本提示,張老師是被感染了。經(jīng)過了這件事,陸然是徹底地服了,本子上所說的感染,原來就是被自己的咨客的病癥傳染的意思。
而且本子上所寫的字,句句應驗了。
這是一個有著可怕詛咒能力的本子。
好在自己及時接手了老師的個案,又把這個個案由失誤轉向了正確的治療方向,這才讓個案的情況有了根本的好轉。
“也就是說,我成功了?”
陸然昨天經(jīng)歷了曲曲折折的驚險考驗,雖然已經(jīng)治療結束,但還沒有在心里仔細思考過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他很快從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了那本綠色帶皮的本子,另外還有先前,從那個奇怪老人那兒得到的墨鏡。
“墨鏡?這個東西居然還存在?”這就是他在那個亦幻亦真的老人那得到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成了這個個案,他本以為這玩意兒應該會消失的,沒想到卻還在自己的包里。
他打開本子,第一頁和上一次看到的幾乎一樣:“個案記錄:黃先生,32歲;咨詢師:陸然;診斷……”
只是診斷這里,發(fā)生了變化。
上一次,在張老師家看到的時候這里的寫的是暫無。
但這一次,卻寫著滿滿的兩行字:“癥狀表征:社交恐懼,伴有被迫害妄想,有幻覺表現(xiàn)。
癥狀內源:家庭缺失,外力迫害導致家庭核心成員缺失,基本安全需求長期不能滿足……”
陸然看到著實吃了一驚,自己雖然沒有在本子上記下這些字,但是這些話的確是在他做治療的時候浮現(xiàn)在他腦海里、想要記錄下來的。
“呵呵,你還真是給我省力啊?!标懭蛔焐贤虏壑珜@本子著實無可奈何。
他想把它撕爛,卻發(fā)現(xiàn)它能決定人的生死,他想把它蓋上不看,又發(fā)現(xiàn)它能帶給自己治療的提示。
他想罵它,真是個害人精,倒霉鬼,但是它又著實幫助陸然解決了這個個案。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東西遠不是一個全自動筆記本那么簡單,只要是它所寫下的事情,一定會發(fā)生。
它能預言這個本子上指定的咨詢師將會發(fā)生什么,能把他的分析和行為全都記錄下來。
對于這個亦正亦邪的玩意,陸然罵也不是,愛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