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之國,微雨。
斗笠黑袍的天道佩恩分身腰胯周防家的家傳寶刀閻魔,行走在一片青山綠水之中。
田之國以田為名,自然格外適合農(nóng)業(yè)。
即便田埂之間有許多爭斗的痕跡,仍然難掩這片大地的富庶。
不過天道佩恩卻無心關(guān)注這些,一心趕路。
他千里迢迢來到田之國,要辦兩件事。
殺人。
招人。
殺的是盤踞在田之國多年,互相絞殺,讓田之國不得安寧的兩股勢力。
招的是木葉叛忍大蛇丸。
自從彌彥死后,長門就一直在潛心修行。
既是為了報仇,同時也是為了完成他們和彌彥的夢想。
前不久他親手擊殺木葉團藏和雨隱半藏,也算是大仇得報。
但在不久之前的戰(zhàn)斗中,他敗給了第五代火影。
在交手中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真論純實力的話,他比第五代火影要強上不少,奈何對方手下高手太多……
數(shù)位頂級高手?jǐn)r住了長門的六道分身,讓周防誠來到了他的面前,和他單挑,最終憑借著知識的力量,成功擊敗了長門。
那次戰(zhàn)斗結(jié)束之后,長門就一直在想,要是當(dāng)時他身邊有一位……哪怕只有一位影級高手,那戰(zhàn)斗結(jié)果會不會不一樣?
答案是肯定的。
但影級高手并不是大白菜,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南的確愿意幫助他,但他想完成自己和彌彥的夢想,就不能只有小南一個戰(zhàn)友。
所以,長門開始招募隊友。
他第一個選中的,就是大蛇丸。
雖說大蛇丸也是木葉出身,但既然是叛忍,許多事情也就不用提了。
但凡能呆得下去的,又何至于做叛忍呢。
如果能讓大蛇丸加入自己的組織曉,以后一定會輕松許多。
但長門心里很清楚,這件事真做起來,并不容易。
所以,他要恩威并施。
既展現(xiàn)自己的誠意,又顯現(xiàn)出自己的力量。
目前大蛇丸棲居在田之國,他對田之國的環(huán)境是相當(dāng)了解的。既然如此,那長門就在一夜之間,將田之國盤踞著的兩大勢力全都清掃干凈。
這兩大勢力在田之國糾纏了這么多年,直接間接害死了無數(shù)人,可以說是死有余辜,長門清理起來并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
與此同時,長門也可以從這兩大家族中獲取到海量的財富,贈送給大蛇丸,以顯示自己的誠意。
叛忍都是一群很惡劣的家伙,他們既然連村子都能背離,就不可能有什么道德。
通常來說,叛忍只認(rèn)力量。
但只靠力量的話,也很難讓叛忍為自己所用。
所以,財富也是必須的手段……即便稍微麻煩了一些,但這也是必要的行為。
這都是為了他們的夢想而努力。
小南對此略有微詞,她認(rèn)為即便是招募大蛇丸,也沒必要如此大張旗鼓。
采取更謹(jǐn)慎,更隱秘的行為,或許更好一些。
長門哪里不知道這么做的好處,但是……他沒辦法暗地里悄悄執(zhí)行。
因為那樣的話,勢必會浪費很多寶貴的時間。
周防誠這家伙雖然被他打到了輪椅上,但只要他還沒死,以他的性格就肯定會繼續(xù)找他的麻煩。
徐徐圖之固然穩(wěn)妥,但你的敵人肯定不會給你這機會啊……況且有的時候,惡名昭彰也是一件好事。
無論是行善還是為惡,都需要力量。而很顯然,讓惡人們認(rèn)識到他的力量,會比較簡單一些。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天道佩恩在田之國快速前進著。
只是走著走著,不知何時起,原本的朦朧細(xì)雨,竟然變成了瓢潑大雨。
如今天氣漸冷,沒想到竟然還能遇到這樣的大雨。
長門思忖片刻,就決定讓天道佩恩分身先去某處躲雨。
因為本身就是尸體,天道佩恩并不畏懼寒暑。但雨水實在是太大,格外愛惜天道佩恩的長門還是決定讓他先休息一下。
畢竟……這可是彌彥的身體。
姑且就當(dāng)是為了之后的戰(zhàn)斗養(yǎng)精蓄銳吧。
很快的,天道佩恩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小亭子。
亭子雖然殘破,好歹還能容身,可以遮風(fēng)擋雨。
天道佩恩在亭子中坐了下來,他點起了火,從懷中摸出了一本經(jīng)濟類的書籍——這是和閻魔刀一起,在上次戰(zhàn)斗中周防誠故意送給他的。
這書還是周防誠自己寫的。
按理說,只要是敵人的東西,只要是敵人的話語,就不應(yīng)該信??芍芊勒\這家伙……
之前和周防誠戰(zhàn)斗的時候,周防誠就一口一個金融術(shù)語,至于數(shù)據(jù)和公式,更是一刻沒停過。
他招式?jīng)]贏過,嘴巴沒輸過。
佩恩想反駁,卻在對方的專業(yè)公式配合實際案例下慘敗。
佩恩只走感性的那套邏輯,在周防誠面前根本無法發(fā)揮作用。
就連佩恩自己都覺得,光辯經(jīng)的話,自己似乎并不是那個人渣的對手——要是說的過他,他也就不會被他碎碎念的心神混亂,最終被他一劇毒流星錘砸倒了。
沒辦法,佩恩沒上過學(xué)。
他識字是因為自來也教了他忍術(shù)。
但也只教了他忍術(shù)。
于是最近,佩恩一直在讀這些書。
一開始閱讀的時候,真的相當(dāng)痛苦。他認(rèn)識上面的每一個字,可將他們組合起來之后,卻完全看不懂。
非要說的話,就只能莫名的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
感覺自己像個白癡。
但長門并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
一遍看不懂,就看兩遍。兩遍看不懂,就看三遍。
弱小,并不可怕,誰都有弱小的時候。
可自身已經(jīng)弱小,卻不愿意模仿和學(xué)習(xí)強者,那就只能說是取死之道了。
這段時間的持續(xù)閱讀,確實也讓長門有所進益……雖然他的忍術(shù)并沒有因此而獲得任何進展。
今天,他再次打開了書,顯現(xiàn)在他面前的除了天書般高深的內(nèi)容之外,還有一個紅葉書簽。
周防誠在書里總共塞了三個紅葉書簽,每個上面都寫滿了字,這是第一個。
“問,爭權(quán)奪利何時停;恨,崎嶇世路人難行……”
很陌生的文體,也不像是周防誠那樣的家伙能寫出來的東西,但莫名的很契合長門的心境。
他很喜歡。
天道佩恩收好書簽,繼續(xù)認(rèn)真的看了起來。
他很快就入了迷,也不知看了多久,他突然聽到雨幕中傳來一個孩童的稚嫩呼喚聲。
“咦,前面的這位先生,是渡世人嗎?”
佩恩抬起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一個坐在馬車?yán)锏男∧泻?,正好奇的看著他?br/> 田之國工業(yè)不太行,基建更是不用多說。在鄉(xiāng)下的時候,就算有汽車,也不如坐馬車。
從男孩的穿著來看,他應(yīng)該是某個小家族的孩子——這里的家族,并不是忍者家族,而是傳統(tǒng)的鄉(xiāng)間小豪族。
出于一些很奇妙的政治原因,田之國并沒有屬于自己的忍村,忍者更是罕見。即便有,那也是從其他國家來的,本土幾乎是沒有的。
不過,渡世人……現(xiàn)在竟然還有小孩子知道這個稱呼嗎?
長門這么想著。
這是戰(zhàn)國時代的老黃歷了。
戰(zhàn)國時代,戰(zhàn)亂不休,人命如草芥。別說平民,就連那些小的家族,很多時候也朝不保夕。
草莽之間,自有無數(shù)英雄鬼魅伺機而動,于諸國間游歷。
于是便有主人,贈與這些浪客一宿兩餐。
而傳統(tǒng)上,這些在各國游歷的浪客們也會竭力回報主人,通常是為主人斬殺某些強敵。
眾人便將這些浪客稱為渡世人。
說穿了,就是一群極道的浪蕩刀客。
只不過這群人以及這個稱呼,早已隨著時代的洪流,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時候還能知道這個名詞的……還是孩子……真的很罕見。
天道佩恩忍不住多看了對方兩眼。
然后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他不想與這孩子有過多的牽扯。
而且同樣坐在馬車中的另一個老年男子,也在催促孩子快走,不要多事。
……似乎是家仆之類的人物。
不過那小孩子顯然不太高興,他不僅沒按著家仆的意愿離開,反而邀請?zhí)斓琅宥魅ニ疫^夜。
這毫無疑問是非常冒昧的事情。
無論是對于佩恩,還是對于老家仆來說。
但是最終,孩子還是說服了佩恩。
因為他邀請佩恩一起去觀賞他新買的錄影帶,似乎是一部名為座頭市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