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擦擦嘴,起身莊重地行了個書生禮,復(fù)又坐下,說道:“多謝小姐。小生名叫譚文青,京郊人士,今年十七歲,家中獨子。自幼不敢說飽讀詩書,卻也是父母細心栽培。只是我書讀得多了,懂得些道理,卻無意仕途,反而流連于山水之間。不料我外出吟詩作樂之時,家中夜里突遭大火,等我得知消息回來,一切已盡毀于大火之中,無蹤無跡?!?br/> 說道這里,他又流下了許多悔恨的淚水:“雙親在時,不知奉養(yǎng)。等雙親故去,方悔已遲??蓱z我堂堂七尺熱血男兒,竟無縛雞之力,種田也不會。為了填飽肚子,只能厚著臉皮挨個店鋪去求工作。期間也有人看我可憐,想著施舍于我些銀子。可我不想要,我只想要自己付出辛勞親手換來的銀子。”
此人,夏紫嫣該說他有傲骨呢,還是迂腐不化呢。但這種性格,做她的帳房卻最合適不過了,就是不知道此人能不能頂住大筆銀子的誘惑。
夏紫嫣頷首,說道:“嗯,你的身世我們已了解。我呢,今天新開了一家叫霓裳羽衣的成衣店,卻缺個底實帳房。你說你家已經(jīng)毀于大火,想必也無地可住吧?”
譚文青點點頭,這幾天他只是隨意在外找個墻根靠著胡亂歇息一夜,還好天氣已暖,夜里也不涼。但他眼睛卻精亮地說道:“霓裳羽衣?你是……”頓了下,給自己打打氣,激動地繼續(xù)說道:“妍兒姑娘?”
妍兒姑娘果然出名,是不是已經(jīng)婦孺皆知了,夏紫嫣無奈地點點頭。
譚文青激動地說道:“怪不得我看著姑娘眼熟。百花節(jié)時家里還沒出事,我也去參加過。姑娘作的兩首詩,直至現(xiàn)在我都耳熟能詳,太優(yōu)秀了,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