髑髏島。
轟!
沉悶的引擎轟鳴中,機甲運輸機呼嘯著落下,準(zhǔn)備接應(yīng)演習(xí)歸來的機甲。
運輸機里,長孫弈赫然在其中,正在閉目養(yǎng)神。
也不止是他,扶桑、高麗兩國代表,乃至天竺、交趾、驃國等國的觀戰(zhàn)團也在其中,朝下觀望。
“長孫司令這么淡定,看來冠軍已是貴國的囊中之物了……”扶桑代表眼珠一轉(zhuǎn),忽然道,“我國是初次參加,只抱著學(xué)習(xí)心態(tài),并沒有奪取名次的野心?!?br/>
長孫弈睜眼,瞳中寒芒閃逝,心中冷哼一聲。
他自然明白對方的心思。
扶桑方將姿態(tài)放得很低,又點出自己是初次參加,若最終獲得冠軍甚至成績差距不大的亞軍,都會對華夏的威望造成一定打擊。
“山本先生謙虛了……”長孫弈不失風(fēng)度地一笑,“貴國秉承精兵理念,單兵戰(zhàn)力超群,我們也一直想要討教學(xué)習(xí)呢!”
他嘴上虛與委蛇,心中則是暗道:“小家伙們,我相信你們,絕不會給我華夏丟人的!”
海岸邊,一架架機甲自林中走出。
“哦?華夏機甲果然英武非常!”
“那是扶桑方?怎么混成這樣了?”
“還有高麗也是,怎么回事?”
……
運輸機上,包括長孫弈在內(nèi),各國代表都一臉驚奇,竊竊私語聲不斷。
最為吸引眼球的是華夏一方,玄機領(lǐng)頭,一架架偃甲緊隨其后,行走間器宇軒昂,身上雖有修補痕跡,但卻是一架未損!
而另外兩方,就有些凄凄慘慘戚戚了……
扶桑、高麗兩方,機甲剩余都不足半,而且傷痕累累,還有缺臂斷腿的。這一架架機甲走來,雖刻意裝出閑庭信步,但看那稀稀拉拉的陣型,實在沒有半點風(fēng)度。
慘!太慘了!
和華夏一方相較,簡直如同乞丐!
再看斬獲,三方都拖拽著鐵絲網(wǎng),網(wǎng)中是機械獸的心臟。但就規(guī)模而言,華夏一方的規(guī)模,比另兩方加起來還要多出兩三倍,差距一眼可見。
“小家伙們,干得漂亮!”長孫弈握拳,恨不能咆哮出聲。
他瞥了一眼身旁如同吃了蒼蠅的扶桑代表,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微笑道:“看來,貴國應(yīng)當(dāng)學(xué)到了挺多東西的……我們?nèi)A夏有句話,吃一塹著長一智。眼前這局勢,貴國可不止吃了一塹?!?br/>
扶桑代表聞言,不由臉色鐵青,恨不能讓那些參戰(zhàn)的家伙們?nèi)科矢棺员M!
長孫弈淡定自若,輕撫胡須,暗暗高興。
只是一場小小的演戲,自然不可能對地緣格局造成太大影響。但是,一個國家的威望,正是由一個個小小勝利聚沙成塔,一點點地堆壘而成!
長孫弈清楚,這場演習(xí)后,各國都會對華夏的島戰(zhàn)實力大幅改觀!
……
機甲手工坊。
“一等功勛章!”趙潛眼神玩味,把弄著一枚金色勛章,面露微笑,“當(dāng)然了,最大的收獲,還是看著扶桑吃癟?!?br/>
他可是個小憤青。
“錯!最大的收獲,是羽化之方!”大衍械手催促道,“別愣著了,趕緊干正事!”
“正事?”趙潛聞言一怔。
嗡!
大衍械手上幽光流轉(zhuǎn),無數(shù)文字投影在趙潛的視網(wǎng)膜上,似乎是某種液體的配方。
“這個,好像是營養(yǎng)液?”趙潛瞇了瞇眼睛,面露驚詫。
“還是那句老話,你小子別的不行,倒是挺有幾分眼力……”大衍械手贊賞道。
“這營養(yǎng)液,”趙潛頓了頓,聲音干澀道,“是給羽化之方用的?”
他心生某種懷疑,震驚不已。
“廢話!”大衍械手不耐煩道,“別問東問西了,都是浪費時間!快點,做事!”
“知道了?!壁w潛點點頭,又道,“不過,許多材料在手工坊中都沒有,還需要購買?!?br/>
“那還愣著干什么?”大衍械手道,“還不去買?”
趙潛苦笑:“咱們誰是主人?我怎么感覺我跟個長工似的?”
三天后。
“哦?真美啊……”趙潛凝視前方,嘴里嘖嘖稱奇。
他的前方,一個水桶大小的透明培養(yǎng)罐坐落在地上,其中注滿了淺藍(lán)液體,底端的增氧泵射出無數(shù)氣泡,向上浮起,綿延不絕。
培養(yǎng)罐的中央,羽化之方的碎片載浮載沉,竟浮動著幽幽寒芒,流光回旋百轉(zhuǎn)。
“這塊羽化之方,難道也是硅基生命?”趙潛眼神陶醉,低聲問道。
他隱約感覺,這塊碎片似乎在呼吸,更在吞吐著營養(yǎng)液,一點一滴地自我成長。
“不算笨!”大衍械手道,“不過,和大椿不同,也和機械獸不同,這是一種硅基真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