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宛若跳舞!
“呼……”
趙潛一臉專注,十根手指好似沒有骨頭,舞蹈般地有序動作,或電焊或精雕,或駁接或螺擰,動作快而協(xié)調(diào),有條不紊。
在他的雙手下,機甲改裝竟有幾分書法家潑墨、舞蹈家起舞的味道,散發(fā)陣陣藝術的美感,獨具韻味。
更為詭奇的是,趙潛的機械右手形態(tài)百變,隱然運轉如意,隨心所欲!
械手變形,時而化作離子割嘴切割,時而化為電弧焊槍焊接,時而化為激光雕刀刻畫,有時則化為高倍放大鏡和內(nèi)窺攝像頭,用于協(xié)助高精度的復雜操作。
“機甲改裝?這,這是什么手段?”福伯看得目眩魂搖,半天都難以回神。
所謂機甲改裝,不應該是各種重型設備,滿身機油和汗水,一臉“老子上輩子造了什么孽”的苦逼模樣么?
眼前這小子是怎么回事?
他的改裝動作井然有序,甚至透著一抹從容不迫!
“純手工?”福伯喃喃道。
他忽然回想起來,在自己接小姐的店子門口,似乎掛著一個未成形的牌子,名叫——“機甲手工坊”。
當時福伯不以為意,認為只是個噱頭,用來吸引眼球罷了。
眼下看來,這家伙真是在純手工制作機甲!
這簡直匪夷所思!
福伯身為蘇家的管家,對“手工制作”當然很熟悉。
手工意味著昂貴!
小姐的衣服、鞋子乃至身上的飾品,全都是純手工打造,質量上乘,獨一無二,每一樣都價值不菲。
但是,像機甲這種重型高精設備,居然也能純手工改裝?
若福伯是聽說的這個消息,必然會嗤之以鼻。
而眼下,他可是用眼睛真真切切地看到,那種震驚和戰(zhàn)栗著實難以形容。
沉默半晌,福伯對趙潛的印象改觀了。
“一個有點本事的騙子……”他在心中暗道。
又看了片刻,福伯心下了然,知道自己“正義的凝視”對這滾刀肉無效,當即轉身,邁步離開。
趙潛卻依舊潛心工作,十根手指宛若八爪魚,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動作著,聚精會神,心無旁騖。
這些時日來,天啟系統(tǒng)那絞肉機般的磨礪,不止強化了他的手速,也鍛煉了他的心性,令他意志堅定,韌性十足。
……
紅山區(qū)警局。
蘇韻寒來到門口,小心地探出半個腦袋,偷偷張望一圈,大氣也不敢出。
看清楚沒人后,她“嗖”地一聲快步竄入,哪知沒走幾步,就撞到了一個人。
蘇韻寒看清來人,吐了吐舌頭,苦著臉道:“楊隊,我檢討,對不起,我遲到了……”
“小蘇,干什么去了?怎么這么晚?”楊越一臉嚴肅,沉聲問道。
“睡過頭了?!碧K韻寒可憐兮兮道。
“睡過頭?”楊越一怔,有些哭笑不得。
他實在沒料到,這小姑娘這么“實誠”,一點借口也不編,令他想不責備都不行。
不過,他清楚警局里最近的情況,更知道蘇韻寒身上的壓力有多大,暗生惻隱之心。
“趕緊的,回去工作!”楊越一擺手,語氣稍稍放緩,“剛才莊副局長還在問你,被我打了個馬虎眼,說你外出查訪了……
“謝謝隊長!”蘇韻一臉感激。
“自己提防著點!”楊越卻覺得自己剛才語氣太軟,又肅然叮囑道,“明知道莊副局長看不慣你,還給他留把柄!”
“知道了……”蘇韻寒鼓著嘴,低聲道,“胖子人呢?”
“別瞎叫!”楊越有些無奈,指了指后面,“在局長辦公室呢!”
“干什么?打小報告?”蘇韻寒翻了個白眼。
“別胡說!”楊越一瞪眼,沉聲道,“莊副局長自己聯(lián)系一家裝備公司,想訂購幾套用來對付劫匪的‘天眼系統(tǒng)’,這不,在匯報情況呢!”
“天眼系統(tǒng)?”蘇韻寒一愣,這倒和她不謀而合。
她眨了眨眼,不解問道:“他會那么好心?除了摘桃子的時候,平時可沒見他那么積極?!?br/> “為了錢唄!”楊越鄙夷道。
“怎么回事?”蘇韻寒納悶。
“那套什么‘天眼系統(tǒng)’,說白了,就是在機甲兩側裝上兩臺高能探照燈,沒有半點技術含量。”楊越也一肚子火氣,壓低聲音道,“就這破玩意,聽說一套要三十萬!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莊副肯定有不少回扣裝兜里了。”
“以局長的精明,他怎么會答應?”蘇韻寒不以為意。
“你錯了……”楊越卻搖了搖頭,“依我看,局長很有可能同意?!?br/> “怎么會?”蘇韻寒愣住。
“原因很簡單,”楊越嘆息一聲,“魅影劫匪的下一次目標,很可能也在咱們轄區(qū)?!?br/> “為什么?”蘇韻寒不解。
“跟我學了這么久,這么簡單的推理都不會?”楊越挑了挑眉毛,“我問問你,劫匪一般會選擇搶劫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