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放歌這次是大放血了,”楊越沉著臉,搖頭嘆息,“天眼系統(tǒng)降價三分之一,現(xiàn)在才要二十萬?!?br/> “二十萬?二十萬又怎樣?”蘇韻寒滿腔憤懣,語氣也咄咄逼人起來,“局長不都看到了么?像那樣的垃圾貨色,白送我也不要!”
“局長也有局長的顧慮……”楊越于心不忍,硬著頭皮道,“一百萬實在太貴,能買天眼系統(tǒng)足足五套!四百萬的機甲經(jīng)費,總不能只落在四個人身上吧?”
蘇韻寒沉默了,她忽然明白,木已成舟。
“小蘇,想開點,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楊越輕聲寬慰,“我猜,局長同意這場較量的本意,恐怕就是為了壓壓價。能砍價三分之一,你已是大功一件了!”
“想開?我想不開!”沉默許久,蘇韻寒慘笑了一聲,“隊長,我要請半天假,下午就不來了?!?br/> 也不給楊越反應的時間,她轉(zhuǎn)身就走,背影絕然。
贏了比賽,卻輸了結(jié)局,這讓直性子的蘇韻寒無法接受。
“小楊,由她去吧!小蘇有情緒是正常的,休息會就好了?!?br/> 楊越還想說什么,吳長策走了過來,輕輕擺了擺手。
“是,局長?!睏钤綗o奈點頭。
“小丫頭,抱歉了。”吳長策看著蘇韻寒的背影,暗生愧疚。
他對蘇韻寒是心懷感激的。
姓莊的胖子野心勃勃,倚仗著上面的裙帶關(guān)系一直想架空他,而且差點就成功了。虧得他兩次在蘇韻寒手里栽了跟頭,這一次更是聲望大損,恐怕要夾著尾巴很久了。
不過,感激歸感激,吳長策不會改變主意。
老祖宗說得好,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子?
四套預兆之瞳和二十套天眼系統(tǒng),吳長策毫不猶豫地會選擇后者。
“雖然不太地道,”他暗暗嘆息,卻很堅定,“但我的選擇沒錯?!?br/> ……
機甲手工坊,訓練場。
嘩!嘩!嘩!
弒神腳步輕盈,動作似流風回雪,忽進忽退,飄忽不定,頗有幾分“滑步”的神韻,飄然欲仙。
“怎么樣?這一記滑步?”趙潛唇角微翹,手速瘋狂爆發(fā),噼啪之聲不絕。
“不怎么樣!”大衍械手一盆涼水潑下,“還沒學走呢,就想學跑了?東施效顰,不倫不類!”
它的毒舌功底一點沒落下,甚至還學會用典了。
趙潛苦笑。
“基本功!”大衍械手強調(diào)道,“說了一百遍了,先從基本功開始!基礎不牢,一切機甲技都是無根浮萍,看著漂亮,實則不堪一擊。用心點,別耽誤了這架弒神!
“話說,這架弒神真的沒有機甲專長?”趙潛心生疑惑,忍不住道,“沒有機甲專長的機甲,那和咸魚有什么區(qū)別?”
“哼!”大衍械手輕哼一聲,“你知道什么?等它‘覺醒’機甲專長,保管嚇你個半死!”
“覺醒?”趙潛聞言一愣。
“又在好高騖遠了!訓練,趕緊訓練!”大衍械手卻懶得多說。
“知道了?!壁w潛點點頭。
他天賦不高,但心態(tài)很好,也能聽得進意見,深知“勤能補拙”。
“——直拳!”
“——側(cè)踢!”
“——橫跳!”
“——弓步!”
大衍械手有序指揮,趙潛則聚精會神,靈活敲擊鍵盤,一板一眼,將基礎操作化為自身本能。
門開,蘇韻寒走了進來。
她滿腹委屈無人傾訴,驅(qū)車在江城市里亂轉(zhuǎn),或許是潛意識作祟,不知不覺地,她又來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哦?動作迅猛有力,倒是像模像樣的?!碧K韻寒本來滿臉寒霜,看著訓練中的弒神,卻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臉若有所思。
或許,可以……
訓練結(jié)束,趙潛滿身疲憊,自弒神中走出。
“唉,累死了!韻寒?你怎么來了?怎么樣,是采購合同談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多時的蘇韻寒,愣了愣后,面露笑容。
“采購合同……黃了?!碧K韻寒臉色一僵,緊接著滿面明媚,帶著期待,“不過,趙潛,你愿不愿意當個熱心市民?”
“熱心市民?”趙潛一怔,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
預感應驗!
“追捕魅影劫匪?你和我?”趙潛苦笑,有些不知道說什么了。
“放心,警方早有布控,他們才是主力,我們負責查漏補缺,抓幾個漏網(wǎng)之魚罷了……”蘇韻寒擺了擺手,又拋出誘惑道,“獎金有五十萬,還能一炮打響機甲手工坊的名聲,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趙潛面露沉吟。
蘇韻寒睫毛撲閃,一臉期待。
“可以?!壁w潛考慮再三,頷首道。
不過,他可不是為了獎金或名聲,而是為了蘇韻寒這個朋友。
“韻寒,我先說好了?!壁w潛表情嚴肅,“一旦發(fā)現(xiàn)有危及生命的危險,我會立刻退出!畢竟,我只是個熱心市民,不是警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