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一個殺字震響,聲音淡弱得如同幻覺,卻是殺意嶙峋,暴虐無匹!
“嘶——”
在場眾人噤若寒蟬,感覺心臟加速,血流回流,渾身傳來陣陣寒意。
“該死的,這是什么?”
一聲驚恐慘叫響起。
鳴石的駕駛艙中,石岳表情扭曲,眼瞳深處浮起一抹恐懼,手指顫抖。
他并不怕死,怕的是這種毫無頭緒的古怪死法!
整整三次!
石岳經歷三次無形襲擊,每一次都痛徹心扉,他卻根本不知道攻擊從何而來,猶如無形詛咒!
第一次,他渾身骨頭顫鳴,遍體刺痛,身體仿佛要被從中撕裂。
第二次,他目眩神暈,眼前浮現(xiàn)無數(shù)幻覺,身體飄飄欲仙,所有感覺盡數(shù)失效。
而第三次則更加可怕,竟是——五內俱焚!
“啊!”
石岳神情痛苦,五臟六腑翻騰不休,身體器官全部喪失功能,心臟亂跳,肺泡顫動,血液直灌腦門。
他捂著胸口,感覺心臟好像隨時都會炸裂,連呼吸都無法控制,更遑論操控機甲了。
鳴石呆立當場。
典獄自然不會錯過機會。
嗡!
典獄大步奔行,雙掌掌心向外,如太極推手,剛柔融會,抖擊而出;緊接著,它右臂旋轉,片刻蓄勢后,一掌直拍向前;再接下來,趁著對方重心已亂,典獄左腳橫掃,裹卷著漫天煙塵,將鳴石放倒。
寸崩,無量,掃堂,三道機甲技銜接自然,如行云流水,綿延不絕。
轟!
鳴石倒地,濺起煙塵無數(shù)。
“連續(xù)技?真漂亮,一氣呵成!”不少人擊節(jié)贊嘆。
當然了,讓人贊嘆的,卻遠遠不止這一系列密不透風的連續(xù)技。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項黷武呆呆地望著典獄,疑惑道,“那聲音是,一個‘殺’字怎么……”
項狂歌皺著眉頭,面露沉吟。
項鴻面露微笑,一臉老神在在。
“錢大總監(jiān),看懂這野狐禪了么?”姜宛凝神采飛揚,卻還不忘對某人進行打擊。
姜大小姐可不信“得饒人處且饒人”那一套。
錢秋干笑兩聲,抹了一把汗,神情苦澀。
野狐禪?
這種技術要是野狐禪,自己的吠鳴竅算什么?那自己研究了三年的團隊,都得找塊豆腐將自己撞死了。
“算了,丫頭,別為難錢總監(jiān)了。”項鴻適時地解圍,轉頭望向趙潛,微笑道,“趙潛小友,能替我們解惑么?”
“小友?”
在場賓客聞言,神情一怔,望向趙潛的目光立刻不同。
這個稱呼,幾乎已是平等相待!
要知道,說出“小友”二字的老人,可是堂堂的項家家主!
莫非,項老看出這小子不簡單?
眾人念頭閃爍,臉上卻都掛起一張張笑臉,剛才還視而不見,現(xiàn)在卻熟絡自然,打著招呼。
變臉之快,令趙潛都有些渾身不自在。
他不敢逗留,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項鴻面前,恭敬行禮。
“這死亡挽歌究竟怎么回事?”錢秋滿腦袋問號,甚至忘了禮數(shù),直接問道,“連降噪耳機都不頂用?”
“很簡單,因為技擊——龍吟,根本就不是作用于耳朵?!壁w潛淡淡一笑。
“什么?”錢秋一愣,狐疑道,“聲音不作用于耳朵,那作用于什么?”
“身體!”趙潛沉聲吐出二字,“技擊——龍吟,可直接作用于身體,靠共振進行殺傷。”
“哦?共振?”項鴻面露沉吟。
錢秋卻瞳孔收縮,驚聲道:“是……次聲波?”
趙潛點頭。
“次聲波?”
賓客大多一臉茫然。
“音波頻率有高低,頻率越高,聲音越尖,頻率越低,聲音越沉?!卞X秋思考著,徐徐道,“頻率低到一定地步,人耳難聞,就是次聲波。次聲波無形無相,但固定頻段下,卻能令人體共振,無視外部防御,直接破壞人體?!?br/> “不錯,龍吟,即是——次聲波!”趙潛點頭,“不同的精準頻段,能和人體不同的部分共振,造成殺傷。龍吟三重音中,骨顫為骨骼共鳴,神眩為腦波互擾,而腑碎則為器官共振,碎裂臟腑。”
“器官共振,碎裂臟腑?”
驚呼聲起。
“碎裂臟腑?”有賓客嘖嘖稱奇,“豈不是殺人于無形?”
“殺人無形”四個字,引起一陣嘩然。
“無視防御,直接傷害血肉之軀?機甲外殼都防御不了?”
“防不勝防啊……”
……
眾人悄聲議論,商談著這種武器的用法,眼睛越來越亮,看向趙潛的目光也愈發(fā)炙熱。
“等等,我們怎么沒事?”項鴻思忖片刻,問出關鍵所在,“一般而言,音波武器不是敵我不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