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第一看守所。
欒小忠已經(jīng)被羈押超過24小時了,從一開始的輕松和不屑到現(xiàn)在的惶恐不安,這24小時對他來說簡直比一年都難熬。
就算他再狂,這會兒也已經(jīng)意識到不對了。
他爹是市局局長,整個兒濱海警方可以說都是在他老爹的一手掌握之下。
即便是刑警隊的大頭目,剛過去不久的春節(jié)之前還來家里走動。
可是,現(xiàn)在自己卻被關(guān)了,且一切跟父親有關(guān)系的人都沒有露面。
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浮上欒小忠的心頭。
被毒品刺激過的神經(jīng)由興奮冷卻下來之后,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空虛和恐懼。
父親可能出事了,這是欒小忠想到的最大可能。
否則,他不認(rèn)為濱海警界中有誰能有這樣的膽量公開跟自己父親叫板。
自己溜個冰怎么了?圈子里誰還不知道是怎地?
可現(xiàn)實擺在眼前,他被繩住了。
這個張海濤是誰?他是什么來頭?老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是一天一夜過去,沒有任何人跟他聯(lián)系,他仿佛被人遺忘了一樣。
在羈押室里,欒小忠瘋狂地喊叫,大鬧,希望有人過來,可惜一切都是徒勞,沒有人來搭理他。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他想不通。
父親一直是他最崇拜的人,在他的眼里父親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小時候,因為父親是警察,是他在小伙伴最中引以為豪的。而長大之后,父親的權(quán)利又能帶給他他所想要的一切。
在濱海黑白兩道都游刃有余的父親,欒小忠根本不相信父親會出什么事。
但諸多的細節(jié)都在指向一個結(jié)果,一個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結(jié)果。
“咔嚓”
鑰匙插入鎖眼的聲音很細微,但是在靜謐的羈押室里,那一絲響動落在欒小忠的耳朵里,無異于一聲雷鳴。
有人來了。
不過,待看清來人之后,欒小忠的心又沉了下去。
那不是父親,也不是他所認(rèn)識的任何一個警方的人。
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相貌平平,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顯得文質(zhì)彬彬。
進了房間后,他還沖為他開門的警察點點頭以示感謝。
“五分鐘,快點?!?br/> “好?!?br/> 當(dāng)房門被關(guān)上之后,中年人坐到了欒小忠的對面。
“時間有限,我長話短說?!睕]有噓寒問暖,也沒有寒暄客套,那中年男人的臉上古井無波,就像在陳述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我們答應(yīng)了欒局,會保下你,明天會有人對你進行審訊,知道什么就說什么,不需要隱瞞,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按照你目前的情況,持有毒品,聚眾吸毒加上擾亂市場秩序和幾件人身傷害,會被判十到十五年,不管怎么判,你都需要認(rèn)罪,在你進去三個月之后,會有人給你申請保外就醫(yī)?!?br/> 那人話一出口,欒小忠的腦子“嗡”的一下,頓時一片空白,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你是誰?我爸怎么樣了?”欒小忠急聲問道。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現(xiàn)在是上頭直接發(fā)話,誰也保不了他,三個月后你出來,會有人安排你去國外避避風(fēng)頭?!?br/> “是誰……是誰在搞我們?”
中年人眉頭微蹙,說道:“這些年你們在濱海搞的有點過了,礙了上頭的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