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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零夜話 第四十八章 識破

另一邊,段續(xù)背著暫時失明的花霽云,回到了阿云家。
  來開門的是阿云的奶奶,那個不愿意把橘子給段續(xù)吃的人。
  “哎呀,這閨女怎么了?快進(jìn)來……”
  老人急忙將段續(xù)和花霽云迎進(jìn)屋子,然后打來一盆清水,把毛巾浸濕后,輕輕地給她擦掉臉上的血跡。
  段續(xù)站在一旁,看著這個老人和花霽云,問到:“阿云呢?還沒回來?”
  老人一怔,抬頭看著段續(xù):“丫頭不是跟你們一起去后山了嗎?”
  段續(xù)沉默,他離開后山的時候,注意到阿云也走了,從另一個方向走了。
  “奶奶,你知道阿云平常喜歡去哪些地方嗎?”
  段續(xù)問到。
  老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些意外地看著段續(xù),猶豫了一會兒,她說到:“丫頭平常喜歡去三個地方,一個是后山山腰的槐樹,一個是村子中央的槐樹,還有一個地方……是背后這座向陽山的山頂?!?br/>  段續(xù)點點頭,低聲對花霽云說到:“我先走了,你安心呆在這里?!?br/>  花霽云心中一緊,剛想說些什么,就聽段續(xù)的聲音繼續(xù)響起:
  “奶奶,麻煩你照顧她一下,她的眼睛受傷了,我……會回來接她的。”
  “吱呀——”
  推門的聲音響起,接著,段續(xù)離開了阿云的家。
  花霽云現(xiàn)在明明什么都看不見,但卻仍然久久不愿收回目光。
  “閨女,你喜歡那個小伙子,對吧?”
  老人忽然問到。
  花霽云嚇了一跳,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紅。
  老人見狀,一邊給花霽云擦臉一邊小聲說著:“唉,閨女,別怪奶奶給你潑冷水,你那個朋友……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一些事……”
  ……
  向陽山山頂。
  段續(xù)穿過村子,徑直爬了上去。
  九點鐘的太陽斜著灑向身下的槐村,像一條金色的龍,驅(qū)走了山村的陰暗,寒冷,窮困,潦倒。
  段續(xù)到達(dá)山頂時,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正抱著膝蓋,迎著太陽。
  山風(fēng)吹得她的發(fā)絲隨著些許薄霧輕舞,此刻的阿云,像極了向陽山的精靈。
  她似乎聽到了段續(xù)發(fā)出的聲音,扭頭看了一眼后,見是段續(xù),她臉上閃過了一些意外之色。
  “客人,你也是來看風(fēng)景的嗎?”
  段續(xù)深吸了一口氣,清醒的空氣卻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山村,總讓我有一些熟悉的感覺?!?br/>  段續(xù)看向被朝陽照得金燦燦的一切,平靜地說。
  “也許客人上輩子也是山里人?”阿云似乎笑了笑,她凝視著向陽山的所有,說:“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人是會變的,山也是會變的。奶奶?!?br/>  段續(xù)走向阿云,站在了她身邊。
  阿云渾身一顫,她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身邊的段續(xù),笑道:“客人?你為什么要叫我奶奶?”
  段續(x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許久后,他才開口道:“我的記憶力很好,雖然你一直在避免和阿云同時出現(xiàn),但我的腦海中還是印下了你們的模樣,阿云,奶奶……你們的臉上一共有三顆痣,分別在左耳耳垂,右眉眉間,以及鼻梁左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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