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見鹿和赫連邊月正朝著太平間趕去。
如果這是一場夢境,那今天發(fā)生的所有死亡事件其實都是發(fā)生在夢里,只有一個人的死亡是發(fā)生在昨天的,而昨天還處于現(xiàn)實世界之中。
也就是說,只有一個人是確認死在了現(xiàn)實世界之中的。
他就是田柏華,也是目前唯一的線索所在。
傅見鹿其實自己也打算去驗一下田柏華的尸體,但趙唯先了他一步。
而直到現(xiàn)在趙唯也沒有出現(xiàn),如果……趙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的話,他很可能已經(jīng)根據(jù)那些線索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之中。
更令人不安的,是趙唯有沒有毀掉那些線索。
他不喜歡這種主動權掌握在別人手上的感覺。
傅見鹿與赫連邊月一路躲避著“復活”的尸體前行,他們離最僻靜角落的太平間已經(jīng)不遠了。
這時,一個身穿藍白病號服的男人從太平間門口鉆了出來。
傅見鹿停下腳步,看著他。
是趙唯,他還沒逃離這場夢境。
趙唯抬頭也看見了傅見鹿與赫連邊月。
“趙先生,你了解目前的狀況了嗎?”傅見鹿問到。
趙唯點點頭,傅見鹿朝他身后看了一眼,隱約可以看見負責看守太平間的那個老人腦袋已經(jīng)掉在了地上。
這里的地面也在異變。
它像是腐爛的肉一樣,惡心的臭味不斷從裂開的地面?zhèn)鞒鰜?,隨著臭味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一些黃色的膿水,這個病院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惡劣到了極點。
“先進來吧?!?br/> 趙唯看了一眼地面的狀況,干脆地扭身回到了太平間里。
傅見鹿和赫連邊月跟著他走了進去。
負責看守太平間的人果然已經(jīng)死了,而且,他的尸體顯然“復活”過,只是被趙唯又拆掉過一次。
趙唯沒有說話,他徑直來到一臺冰柜前,打開了它。
“田柏華的手臂上全是傷口。”
他言簡意賅地說。
傅見鹿與赫連邊月上前一步,前者更是俯下身,扒開了田柏華最新鮮的一條傷口,仔細地看了看。
“一共三十條,傷痕有新有舊,聯(lián)系田柏華連續(xù)一個月一直在做噩夢,這些傷痕很可能是他自己留下的。留下的原因有幾種,第一種,為了逃離噩夢。”
趙唯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拉起了袖子。
傅見鹿和赫連邊月看了一眼,趙唯的手臂上有一條細長的傷口,看得出來是不久前劃的。
“我試過,沒用。”
“第二種,記錄?!壁w唯在此刻,忽然說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田柏華一直沒有從噩夢里真正醒來,他以為的三重噩夢,只是被另一個更龐大的噩夢籠罩著。我們進入醫(yī)院,只是進入了那個籠罩著他的噩夢?!?br/> “你的意思是,田柏華口中的一個月,其實只是他在這場噩夢里呆了一個月?”赫連邊月唰唰唰地寫著,舉起了筆記本,然后又在末尾加了三個字,“證據(j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