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翻飛,男人一雙眸似笑非笑地盯著女子。
漆雕漾在目光中垂下頭,輕嘲道:“我早就認清我的夫君了,陳沅?!?br/>
男人一愣,旋即難以置信地失聲望著她。
她關(guān)注周身氣場的變化,了然一笑:“不好意思,隨便猜的,沒想到猜對了?!?br/>
“你!”他發(fā)笑,“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半個時辰后景昀如果沒有回來的消息,夫人,我就對不住了?!标愩涞溃拔乙惨燥?,也要活下去,不是嗎?!?br/>
漆雕漾靠墻,悠然道:“殺了我你跑得了?”
“走這條路自然想好了后招?!彼柤?,“渦海的匪賊還是有點能耐的?!?br/>
“其實……我也有點能耐?!?br/>
陳沅未從這句話中反應(yīng)過來,突然感覺女子身形一動,他本能將匕首前刺,不想?yún)s被她握住。
漆雕漾的手滲出了血,斑駁了雪白的紗衣。
她忍痛一扭手,抬腿踹向他的肚子。
到底是男子,陳沅僅僅弓背一瞬,漆雕漾始料未及,手握的匕首便沒入她的左肩。
她及時應(yīng)對,生生把匕首拔了出來,還好傷口不深,但滾燙的血汩汩地涌出。
陳沅上前抓她,漆雕漾從袖口掏出石粉,一把扔他眼上。
陳沅大叫著捂住眼睛,暫時失去視力,漆雕漾趁機逃出屋去。
她聽到陳沅罵罵咧咧地追出來,身上的傷容不得她休息,可是血一路滴下來恐怕很快會暴露行蹤。
漆雕漾閃身躲進附近草叢,撕下一角紗衣勉強包扎左肩和手。
戶外嚴寒,她只穿了睡時的紗衣,凍得瑟瑟發(fā)抖。
藤魚!她得把藤魚從狼窩里帶出來!
漆雕漾轉(zhuǎn)到別處,等著陳沅怒氣沖天地跑出來,四下尋不到她又往徐府去。
藤魚被漆雕漾搖醒,迷迷糊糊看見虛弱的自家小姐,登時清醒。
“別說話,快走?!?br/>
“小姐……!”
漆雕漾沒邁出幾步,就體力不支跪在地上。
“小姐我背您。”
漆雕漾伏在她的背上,費力開口:“找車夫去七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