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老鴇哪能不知道,今夜來訪春風(fēng)樓的這兩位后生分明就不是凡人。
余淮看著廳中眾人,朗聲道:“擾了諸位的雅興,深表愧疚!今夜諸位在春風(fēng)樓中的一切開銷,都算在我頭上。”
說完,又取出了一錠銀子丟給老鴇。
溫禪看著這一幕,眼中浮起一抹亮光。
前世的他,走到哪里都是最為耀眼的中心。
但來到這方世界后,在過往的十年間,因為有阿素的緣故,溫禪早已習(xí)慣了低調(diào)行事,活的小心翼翼。
如今看到余淮這般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卻是溫禪所想要體驗的生活,活的有棱有角,肆意卻又不張揚(yáng)。
或許,……就該是一個嶄新的開始了。
溫禪正思忖間,余淮揮手止住了廳內(nèi)一眾人等的歡呼,搖了搖溫禪,打斷后者的思緒,道:“想什么呢?這么出神?溫禪公子是看上哪位姑娘了?”
溫禪搖搖頭,笑道:“在下可是成過婚、有家室的人!”
雖然新娘子對溫禪滿懷殺意,但并不影響溫禪拿來當(dāng)做擋箭牌。
余淮也是憨憨笑了起來,兩人便是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眼見跨過了門檻,余淮忽然停下步伐,有些無奈的看了眼溫禪,問道:“別人都說了在這里就是為了等恩人,親口說一聲感謝!溫禪公子怎么這么不解風(fēng)情呢!”
說完,也不容溫禪出口阻止,轉(zhuǎn)身看向正低頭研究著手中太陰佩的青花白衣,道:“實不相瞞!其實你們兩位的恩人今日就在此地。”
青花愣了愣,眼眶在這一剎那濕潤,隨后便是淚如雨下,她三兩步跑到余淮身前,抓著余淮的雙手第三次跪了下來,連磕了三個九十度的響頭,泣聲道:“奴家就知道恩人會來的!”
白衣低咳一聲,瓊鼻通紅,目泛淚光,臉上的清冷早已消散,只是內(nèi)心的小矜持卻是讓她無法像姐姐一般肆意的傾訴情感。
余淮眨了眨眼睛,一雙臥蠶擰成一團(tuán),他咽了咽口水,弱弱的說道:“姑娘可能謝錯人了?!?br/> 話音雖小,可落在青花耳中無異于驚雷。
這只修行了三百年的竹蟬在這一刻連眼淚似乎都忘記流了,她僵在原地,足足半晌才緩過神來,仰著小腦袋看向余淮,小心翼翼的問道:“仙師剛剛是說我謝錯人了?”
站在廳內(nèi)的白衣在聽到余淮的話后,黛眉微微蹙起,看向溫禪,神色頗為意外。
余淮點頭道:“斬殺平陽王之人,不是我,是這位溫禪公子?!?br/> 說著,余淮便是將溫禪推到了青花身前,滿臉尷尬的余淮朝溫禪歉然一笑,隨即就遠(yuǎn)遠(yuǎn)的閃了開來。
溫禪干咳一聲,道:“平陽王雖然是死在我手上,不過……與你們無關(guān)!所以你們也不用特意感謝我?!?br/> 在來春風(fēng)樓之前,溫禪的確連兩妖的存在都不知曉。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青花哪能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修為不是很高的儒生竟然能夠斬殺大妖境的平陽王,結(jié)果鬧出這么一樁烏龍。
溫禪嘆了口氣,看著青衣一臉尷尬的表情,道:“如果你需要再痛哭流涕再深情由衷的感謝一次的話,我也可以配合你?!?br/> 余淮撇著嘴,笑容燦爛,心里打著腹稿,為以后的小說故事做起了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