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探病
淋了場大雨，又沒有及時換下濕透的衣服，作為彌補(bǔ)的熱水澡也沒泡上太久，飽經(jīng)風(fēng)雨摧殘的吉川，在回去的路上便有些頭暈，到家后很快就倒下了。
昏昏沉沉，醒醒睡睡。
被父母帶去醫(yī)院檢查，開了些藥，回來后又繼續(xù)躺著。周末的第一天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她再醒來時已是深夜。
給宗谷以及遠(yuǎn)在關(guān)東的桐野茜回了消息，她也沒能支撐太久，很快陷入沉睡。
又一夜過去，吉川因一些動靜而醒來時，手機(jī)還在手里抓著。
“唔……”
她習(xí)慣性地望向窗外，想通過天色來判斷時間，但很快發(fā)現(xiàn)行不通。
“好暗啊……對了，還在下雨……”
按亮手機(jī)，時間是上午九點過半。
還有好幾條未讀消息。
[23:05]茜：放下手機(jī)！休息！不要回復(fù)我了！
[01:39]茜：紅子還醒著嗎？
[07:58]茜：早上好，今天有舒服一點嗎？
[07:59]茜：要好好休息哦。
[07:31]宗谷：早上好，身體怎么樣了？
[07:46]宗谷：大小姐還沒醒嗎。
[09:23]宗谷：我來探病了。
“……”
看著最新一條消息，睡得有些迷糊的吉川，愣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
“探?。?！”
“紅子——”
樓下忽然傳來媽媽的叫喊，“你醒了嗎？宗谷君過來探病了——咦？”
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底下的聲音戛然而止。
但吉川明白，宗谷已經(jīng)上門了。
她豎起耳朵又聽了一會兒，從床上坐起，扭頭望向衣柜上的鏡子。
“……”
看不清。
“眼鏡……”
摸索著找到眼鏡，再看鏡子，里面的少女臉上帶汗，面容有些憔悴。在枕上翻轉(zhuǎn)了一天兩夜，一頭短發(fā)也是亂糟糟的。
“……”
不能見人。
雖然自己此時依然有種病態(tài)的美，或者說底子太過優(yōu)秀，即便憔悴幾分也不影響美色……
但還是不能見人。
思來想去，吉川又倒回床上，將被子拉到眼睛底下。沒有洗漱和整理儀容的時間，她打算裝睡糊弄過去。
而樓下的客廳里，吉川太太看著跟宗谷一起進(jìn)來的嬌小少女，忽然冒出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種感覺，似乎來自相當(dāng)遙遠(yuǎn)的記憶里。
“這個孩子……”
吉川太太看向宗谷，“是宗谷君的妹妹嗎？”
“……”
宗谷抿了下唇，“不，她是我和吉川的同班同學(xué)，朝霧鈴。今年十七歲了?！?br/>
“啊，你就是紅子經(jīng)常提起的朝霧同學(xué)……居然比紅子還大一歲嗎?！?br/>
看著嬌小稚氣的少女，吉川太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而剛才的那種感覺依然揮之不去。
“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朝霧同學(xué)？”
“……”
朝霧鈴抬頭看了她一會兒，點了下頭。
“在哪里？”
她又搖了搖頭，“不記得了?！?br/>
吉川太太稍微有些遺憾，也沒再追問，轉(zhuǎn)而又走到樓梯口喊了一聲。
“紅子——”
還是沒有回應(yīng)。
“太太，吉川還在休息的話，就不必打擾她了?！弊诠日f道，放下手里的慰問品，“我們下午的時候再過來。”
“紅子可能沒聽見?！?br/>
難得宗谷來探望女兒，吉川太太還不想讓他就這樣回去，直接上樓了。
“只是有點發(fā)燒，她已經(jīng)睡了一天一夜，也該醒了，宗谷君和朝霧同學(xué)一起上來吧。”
“……”
兩人對望，宗谷又提起桌上的慰問品。
“上去吧?！?br/>
“嗯?！?br/>
待吉川太太身影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他才低聲問道：“吉川太太說見過鈴，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二十六年前?！?br/>
不過二十余年光陰，往事依然歷歷在目，朝霧鈴記得清楚。
“夏日暴雨，鴨川洶涌，當(dāng)時還是大學(xué)生的吉川太太失足落水，我和老師正好在附近，就讓人救了她。之后交談過幾句?！?br/>
“……”
宗谷愕然。
“這么久之前的事情，鈴還記得?！?br/>
她望了過來，“吉川太太舊姓元橋，在近畿很少見，或許是我一位故友的后輩，所以稍微留了點印象?！?br/>
“是嗎……”
兩人很快來到樓上，宗谷沒有接著問下去。
吉川太太坐在床邊，摸著女兒的額頭，感受了一下溫度，又盯著她的“睡顏”看了幾眼，回頭道：
“宗谷君不用客氣，進(jìn)來吧?！?br/>
“打擾了……”
“紅子大概很快就會醒過來，我去倒飲料?！?br/>
“不用客氣了，我坐一會兒就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