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規(guī)連隊,哪個班最好,一般來說,大家心里都沒點逼數。
人嘛,總是帶著主觀意愿,就像自己看鏡子自帶“美顏”功能一樣。
但在紅三連不然。
強不強,“聯誼”的戰(zhàn)績說話。
輸多了,自然就能認清自己了。
所以,在一班“廢后”之后,萬年老二的二班,是大家公認的第一強。
但現在……
翻了!
二班居然又一次被一班斃掉了,而且還是在一班才大換血后——這對三連來說,可是驚天大新聞。
以至于二班進行五十米蛙跳接力的時候,達到了全連圍觀的規(guī)模。
大家都想看看,拿著一手王炸的二班,到底是怎么個蠢相!
額,這句話是二班眾人對圍觀吃瓜群眾的惡意揣測。
當然,這個揣測的前提是二班眾人沒有看到一直注視著他們的連長和指導員。
站在窗戶前的王越和何紅濤,此時看著二班悲催的進行著五十米蛙跳接力,紛紛露出了會心的笑意。
不是因為二班輸了而高興,而是因為……他們覺得之前冒險對一班進行“手術”,是一步好棋。
“神來之筆啊!”何紅濤感慨說:“我當時還竭力阻止你對一班換血,總認為這樣會把一個優(yōu)秀的班集體給廢掉!沒成想……這竟是一神來之筆!”
考核之后的全連大手術,王越和何紅濤之間曾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執(zhí)。
王越的意思是:一班是全連最好的班集體,把最好的骨干放在一塊太浪費了,不如發(fā)揮我軍老傳統(tǒng),把優(yōu)秀的人才分派進各個班級,以點帶面。
但何紅濤是竭力反對,最主要原因是何紅濤擔心原一班的戰(zhàn)士分到別的班級后,一班徹底廢掉。
一班是全連的一個面旗幟,也是唯一一個能在比武中給三連掙面子的班,一旦換血,連隊連面子都沒法掙。
但在這一點上,王越選擇了堅持,但王越也不是沒讓步——他本來打算把二班也這樣搞,但為了說服指導員,只能放下對二班的“屠刀”。
而現在事實就像他們現在看到的這樣:才換血幾天的一班,居然又斃掉了二班!
可現在的一班什么情況?
三個優(yōu)秀士官,三個以前不顯眼的一年兵,兩個從五班過來的兵??!
王越并沒有因為何紅濤的夸獎而沖昏頭腦,雖然他也為一班現在的成績開心,但他還是認清了二班失利的緣由,反而朝何紅濤說道:
“二班是被帶歪節(jié)奏了,平時決定勝負的是四百米越障,可今天卻輸在了五公里上,真要說硬實力,一班還差一截呢?!?br/> “不管怎么說,一班還是贏了。”何紅濤笑道:“有許墨白在,這一口氣鼓起來,他們想要泄掉,怕是不容易。”
“嗯,許墨白確實不會讓他們輕易泄掉?!蓖踉揭残α似饋?,對許墨白這個現在最優(yōu)秀的班長,他是十萬個滿意,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夸了另外一個人:
“倒是這個李夢,其實挺讓我驚訝的,我沒想到他還能提高這么快——這幾天的訓練我一直看在眼里,完全就是一個拖后腿的主,沒想到關鍵時候這么頂用。”
“那是你沒注意他認真刻骨的勁頭!”何紅濤卻說:“這幾天,不管是中午還是晚上,李夢一次都沒偷過懶,都在憋著勁練呢!說來也是奇怪,以前我覺得他油嘴滑舌、陰陽怪氣的不像個兵,沒想到這轉變最大的卻是他?!?br/> 王越笑了起來,對李夢越發(fā)滿意了——他還擔心到一班后,李夢憋著的那股勁會泄掉,沒想到還能這么認真刻苦。
……
訓練場上的眾人,對連長辦公室發(fā)生的事并不清楚。
剛做完了五十米蛙跳接力的二班,更不會想到不遠處的窗戶上,還有指導員和連長的“死亡凝視”呢。
憋屈的他們,做完了傷害不高、侮辱性極大的接力后,坐到一旁緩氣,同時也在反思二班到底是怎么輸的,為什么會輸給一班。
不過,也有人一臉死灰的認命說:“我算是明白了,一班……就是壓在二班身上的大山,這輩子想挪都挪不開的大山!”
很挫敗的感覺。
明明二班現在是最強的,可偏偏對上一班以后,還是想以前一樣,輸的底朝天。
這種思想讓鄭紹剛和齊建兵警醒,輸不可怕,可怕的是輸了心氣!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要是對上一班連這口氣都沒了,那還爭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