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東西不是王子琪送的之后,李可薰在李可衣課間休息的時候打了個電話過去,將妹妹訓(xùn)了一頓。
李可衣委屈巴巴地說:“他不讓我告訴你?!?br/>
妹妹沒有立刻說“他”是誰,李可薰卻下意識就斷定是原城。
她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很奇怪,為什么就敢認定這是原城做的呢?
明明原城那天發(fā)了那么大脾氣,已經(jīng)對她表現(xiàn)出一副“永不聯(lián)絡(luò)”的態(tài)度,他憑什么還要對她這么好?
明明她身邊還有個更加熱情體貼的周禹,更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她為什么不覺得是周禹?
李可薰有點哭笑不得:“他讓你不說你就不說,你到底是誰的妹妹?”
李可衣毫不在意:“我不管,我就幫他,周禹哥哥賄賂我再多,我都不會倒戈的?!?br/>
李可薰在這一刻特別想把原城拽出來,當面搞清楚他究竟給她妹妹灌了什么藥。
她忍不住問李可衣:“你怎么就那么喜歡原城?周禹對你不好?”
李可衣立刻又一副小大人的語氣:“姐,我沒跟你講是原城哥哥,你也猜到是他,證明你心里清楚周禹哥哥做不出這種事吧?”
李可薰一時還真沒想出李可衣這么說的根據(jù):“為什么?”
“周禹哥哥要是做了什么對你好的事情,絕對不會悶著,更不會讓我瞞著你說是子琪哥做的。他會想方設(shè)法地讓你知道他的付出,接而讓你欠著他,讓你感激他的好?!?br/> 李可薰停了停,思索起李可衣的話。她是知道周禹在這方面的心思的,只是周禹這些心思用得還算在可接受范圍內(nèi),她不反感。
不過,才十二歲的妹妹看得這么明白,出乎了李可薰的意料。
她知道妹妹早熟,但仍把她當小孩子看,怎么小孩子看問題的角度竟然會這么切中要害。
李可衣繼續(xù)說:“就拿送你同事禮物這件事來說吧。周禹哥哥是不是也經(jīng)常送你同事一些小禮物?你的同事收到可開心了,經(jīng)常在你面前夸他?”
“嗯?”
“雖然兩者看上去都是為了你,送你同事一些小東西,但周禹哥哥是為了有人幫他說好話,歸根結(jié)底,受益人是他,可原城哥哥是想你少受到排擠,受益人是你。這區(qū)別大了去了?!崩羁梢孪陆Y(jié)論,“周禹哥哥不是對我不好,但是周禹哥哥這種好是一種高明的人際交往手段,而原城哥哥這種好跟手段沒關(guān)系,那叫‘關(guān)心’。”
李可薰還在想李可衣這句話時,李可衣又突然轉(zhuǎn)了話題:“所以姐,你們就別冷戰(zhàn)了吧?!?br/> 李可薰對妹妹胡亂的用詞感到無奈。她跟原城又不是情侶,什么叫冷戰(zhàn)?
“你要我說多少遍?我們從今以后不聯(lián)系他了?!崩羁赊褂幸庾屨Z氣更嚴厲,“李可衣,我認真說的,你要是再背著我跟他接觸,你別怪不客氣?!?br/> 李可衣自然沒想到她姐姐能在得知原城偷偷幫她的情況下,依然這么不領(lǐng)情。她又生氣地罵了一句“冷血”,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李可薰這天晚上回家后覺得很累,上班的時候頭就暈暈的,現(xiàn)下更加有些手腳無力。
可能真的是那個要來了,人虛弱得不行。
她躺在床上看了會兒朋友圈,見周禹說想買某個品牌的圍巾卻沒有銷售網(wǎng)站的鏈接,便用賬號幫周禹買了條圍巾。
下完單之后,李可薰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手臂長了兩個紅點。
她不禁心想,別人都說心情會影響皮膚,看來不假。早上額頭被戳破的那個包還在發(fā)疼,這下手臂又開始冒紅點了。
李可薰很快又覺得困,她迷迷糊糊地睡了會兒,聽到門外有人敲門。
這個時候,誰會來找她?
開門前,李可薰在門口問了句:“誰?”
門外傳來溫柔而帶著笑意的聲線:“我。”
周禹。
李可薰開了門,疑惑道:“怎么突然過來了?!?br/> 她還未獲得回答,就被人拉了一下,落入一個結(jié)實的懷抱。
周禹的擁抱還帶著夜晚的寒意,又隱隱透著他身上講究的香水味。
他在李可薰耳邊說:“我想你了。”
那聲音充滿磁性,就像一個軟綿綿的陷阱,容易讓聽的人一腳踩空,深陷其中。
李可薰卻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感受那個聲音的蠱惑力。在她被周禹摟住的瞬間,她撞見了周禹身后一記冰冷的目光。
原城站在兩米開外,面無表情的臉上透著一種給人壓力的不悅,那視線就像在極寒天氣里潑出的熱水,以肉眼可見的形式,迅速消減了溫度,凝結(jié)成冰。
原城不是剛從樓下走上來的,他顯然早在李可薰開門之前就已經(jīng)站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