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山主峰名為涅槃峰。
此時,任州長一行已經(jīng)來到半山腰上。
仙風(fēng)道骨的白面老道輕扶長須,一襲青衫道袍迎著山風(fēng)鼓蕩,飄飄如謫仙獨(dú)立,正手指峰頂南側(cè)。
“任州長,此處為鳳巢聚寶之地,又有活水流觴,來福去煞,內(nèi)中更有環(huán)丘拱月,正對一線青天,端的是處大好福地!”
“只需將令堂令尊之墓合葬于此,便可保你家宅平安,官路亨通。”
任州長激動不已:“白羊大師,只要遷了祖墳,就能治好我女兒婉舟的病嗎?”
白面老道搖頭輕嘆:“陰宅得福,需日久天長,非一朝一夕之功,單純遷墳,只能在將來福蔭于你們?nèi)渭??!?br/>
“若想治好你女兒的怪病,尚需在此峰峰頂建一座道觀,老道日夜向道尊誦經(jīng),為之祈福,且每月初一十五,都需送來接符納丹,如此堅持七七四十九個月,方能痊愈如初?!?br/>
這……
任州長聞言面露難色,如果只是遷祖墳還好說,畢竟工程量不大,他也沒打算把墓園修的多豪華,盡量保持低調(diào)。
可若是在這峰頂興建一座道觀,那就是勞民傷財?shù)拇蠊こ蹋?br/>
其中涉及的人力物力,所造成的影響甚大,哪怕他身為一州之長,也不敢保證能捂住蓋子,密不透風(fēng)。
畢竟他的那些政敵,可是一直對他的位置虎視眈眈!
夫人李琳見他猶豫不決,頓時一臉不悅地說:“任偉民,我知道你愛惜羽毛,但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瞻前顧后?”
“難道婉舟的命,不比你那些虛名重要嗎?況且這些年來,你為平州做了多少貢獻(xiàn),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就這點(diǎn)小事,誰會多說什么?誰又敢多說什么?”
李琳越說越氣,態(tài)度強(qiáng)硬:“我不管!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只要能救婉舟,別說遷墳修道觀,就算要把這鳳凰山全炸了,我李琳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至于錢,不用你任偉民出,我李家出的起!”
“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比沃蓍L嘆了口氣。
這時,白羊老道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冷哼道:“不知任州長,到底是何意思?總之老道能想到的法子已經(jīng)說了,你若是為難,大可另請高明!”
“只是這動作,務(wù)必要快一點(diǎn),糾纏令千金的怪病兇煞,每七天就會發(fā)作一次,今晚就是一道生死坎,如果找不到人救治,呵呵,勿謂老道言之不預(yù)……”
今晚就是發(fā)病期嗎?
任州長聞言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腦海中閃過女兒婉舟發(fā)病時,那惡鬼上身般痛苦不堪的瘋狂嘶吼,頓時心如針刺。
每到這個時候,受折磨的又何止是女兒?
更是他這個只能在一旁束手無策默默垂淚的父親!
想到這,任偉民妥協(xié)了。
再堅強(qiáng)的男人,心里也會有一塊柔軟的地方,留給他的愛人與骨肉。
自從女兒婉舟半年前染上這場怪病,任偉民已經(jīng)帶著她遍訪了平州與中原的名醫(yī),可那些聲名鼎赫的專家教授,全都表示從未見過這種怪病,更無力救治!
之后他又長途跋涉去尋找一些高僧大師,可也都收效甚微,除了偶爾有幾位能緩解一下女兒發(fā)病的痛苦,并無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