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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后,李小暖和古蕭從瑞萱堂吃了飯回來,古蕭拐了個彎,去了前院二門處。
小廝山水早就抱著個小包袱站在二門外翹首以盼了,見古蕭出來,忙滿臉笑容的長揖著,將小包袱遞給了古蕭,古蕭接過小包袱,急忙進qù松風院找李小暖去了。
李小暖微微有些激動的接過包袱,這是這個世間現如今的潮流之一,而且是最最重要的潮流,這些賣得最好的書籍,就是這世間這會兒最主流的思想脈搏!
古蕭莫名其妙的看著顯得有些激動的李小暖,看著她解開包袱,取出包袱里的三本書攤在了幾上:三字經,說文解字,幼學瓊林,看著李小暖目瞪口呆的樣子,古蕭更加莫名其妙起來,忙解釋道:
“掌柜說,千字文、千家詩、增廣賢文什么的,其實和這幾本賣的一樣好,你說要三種,我就沒敢多買?!?br/>
李小暖眨著眼睛,看著攤在幾上的三本書,頹然垂下了頭,小學生教材當然是賣得最多的書了!她怎么忘了這茬了!
莊子里陸陸續(xù)續(xù)送了年貨進來,各個商號鋪子的帳也交進來了,周夫人忙碌著查收著莊子、商號鋪子一年的收益,和莊頭、掌柜們仔細對著帳,看著婆子管事們把莊子里送進來的年貨依舊例分了,送到族人家中,一時間忙得早晚不閑,每天到瑞萱堂匆匆請了安,就得出去忙碌著。
李老夫人吩咐瑞萱堂小廚房燉了湯水,早晚送到翠薇廳給周夫人吃。
李小暖拉著古蕭,隔個三天五天的,就去一趟前院書房還書借書,偷偷換兩卷邸抄捆在蘭初小腿上帶回來,日子過得不亦樂乎。
莊子里送了些活的鳥雀兔貓進來,給府里的孩子們玩耍,古蕭拉著李小暖,興致勃勃的挨個看了個遍,挑了幾只顏色鮮艷的畫眉、鸚鵡拎回來,掛在了松風院廊檐下,又要了只渾身雪白干凈的小貓,非要李小暖養(yǎng)著。
李小暖厭惡的看著小貓,拼命搖頭拒絕著:
“我不喜歡貓,要養(yǎng)你放到梧桐院去養(yǎng)著,我要養(yǎng),也要養(yǎng)條狗!”
古蕭看著懷里的小貓,猶豫遲疑了好大會兒,才戀戀不舍的把貓交給小丫頭送了出去,
“你不喜歡,我也不養(yǎng)了,回頭跟莊子里說一聲,讓他們下次送只小狗來?!?br/>
古蕭看著小丫頭抱著貓出了院子,才轉過頭,看著李小暖,笑著說道:
“大舅母也喜歡小狗,她屋里養(yǎng)了只小獅子狗,毛長長的,雪白雪白的,只有這么大,跟個雪球一樣滾來滾去,可好玩了,回頭咱們也找一只小獅子狗養(yǎng)著。”
古蕭比劃著小獅子狗的大小,李小暖笑意盈盈的搖著頭,看著古蕭認真的說道:
“我不喜歡這樣的小狗,這種狗跟貓有什么分別?我喜歡大狗,很兇猛的那種大狗,聽說極西極寒之地,有一種狗,比老虎還厲害,我就喜歡這樣的狗,這才叫狗啊!”
古蕭瞪大眼睛看著李小暖,怔怔的撓著頭,一時說不出話來。
十二月里的第二張邸抄,在比京城晚了幾天后,送進了古府瑞萱堂,放到了李老夫人面前。
李老夫人仔細的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著邸抄,看著邸抄上的官吏任免,看了一遍,又仔細看了一遍,才慢慢放下邸抄,重重嘆了口氣,面色陰郁起來。
周夫人坐在榻前的扶手椅上,起身端著杯子遞了過去,笑著說道:
“母親喝口茶?!?br/>
李老夫人接過杯子,喝了口茶,把杯子放到幾上,揮手斥退了屋里垂手侍立著的丫頭婆子,沉默了片刻,重重的嘆息了一聲,低聲說道:
“邸抄上頭說,趙遠明任了永興路同州知州,蔣濟深任了西京路大同州知州。”
周夫人滿眼茫然的看著李老夫人,陪著笑說道:
“有任就有免,這大過年的,若能調任還好,這免官的人家,不知道這年要怎么過呢!唉,總是有喜有悲!”
李老夫人垂著眼簾,沉默了半晌,抬頭看著糊著棉紙的窗欞,又過了半晌才轉過頭,溫和的看著周夫人,低聲解釋道:
“大皇子第三房小妾,是趙遠明嫡長女,蔣濟深的座師,是大皇子的授業(yè)恩師,這兩個都是大皇子的人?!?br/>
周夫人怔怔的看著李老夫人,一時聽不明白李老夫人的話意,笑著說道:
“大皇子哪年不薦幾個人上去的?!他是嫡長,又是成了年的皇子,與國分憂是本份,這兩年守著北疆,上上下下誰不夸他是個有才干的?他薦的人,想必也是好的,就算不好,看著他的身份、念著他的功勞,皇上也要多給他幾分面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