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到了一處院落前,馬掌柜和馬六停下,二人鬼鬼祟祟四處張望一眼,天還沒大亮,街道空蕩蕩的一個人影沒有。兩人嘀咕兩句什么,馬放山走到矮墻處沖里一指,馬六蹭地躥上墻頭,跳進院子去了。
勾子眼瞧著馬六跳進了院子,心說壞了,那廝定是進去壞主子的事呢!他顧不得多想,從暗處躥出來,撲了過去。
馬六進了院子急急從懷里掏出一包藥粉撒進院門內(nèi)的大鍋里,到底做賊心虛,撒完藥粉急忙越墻而出,前后不過幾息的工夫,正撞上勾子躥出來撲向馬掌柜,勾子剛喊了一聲“來人啊……”,馬六噗地捂住他的嘴,緊接嘭嘭給他兩拳。
吃了一嚇的馬掌柜定睛一看是勾子,瞇眼笑了,惡狠狠地連踹勾子幾腳,“想不到是你這廝,還真是冤家路窄啊,要不是你,老子怎么會跌得那么慘,栽到一個黃毛丫頭手上!呸,我打,老子打死你!”馬掌柜說著,掄拳啪啪啪打勾子的臉,轉(zhuǎn)眼,勾子就青鼻臉腫了。馬六從身后手臂勒住勾子脖頸,勾子發(fā)不出聲來,只得跳腳嗚嗚地掙扎。
馬掌柜和馬六二人連拖帶拽將勾子拖到一處僻靜拐角。馬掌柜伸手捏住勾子下巴,天意啊,抓住了姓云的人,他得好好打問下她目今的情形。
送走顧氏兄妹,云錦進院,心扉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從房間出來。她得趕緊回楊記客棧,許多事情等著她呢。
云錦剛轉(zhuǎn)身,沒走幾步,奚星辰飛身堵住她去路。云錦抬眸不解地瞪他一眼,“凌王爺有何吩咐?”
云錦剛才對顧氏兄妹依依不舍的樣子,他全看在眼里了。哼,若不是本王之前跟她談妥了防控疫病之事,這死丫頭該不會跟著人家走吧?
“你去哪里?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本王任命的副司事!”奚星辰冷臉冷聲道。
看他這付冷冰冰的樣子,云錦有點來氣,好像誰欠你八百兩銀子似的。
“哎,奚星辰,我說過稀罕你那個副司事了嗎?”俗話說當差不自在,自己可不想被什么狗屁副司事拴住手腳,“王爺此刻要做的,是趕緊召集人,對疫情做到早發(fā)現(xiàn),早隔離,早治療!只一個令州行動顯然是不夠的,要全國一盤棋,聯(lián)防聯(lián)動,ok?”
云錦說罷掉頭就走。
不料被奚星辰一把抓住,拎小雞子似的將她拎回二樓房間。這丫頭身份如今暴露了,可不能叫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早發(fā)現(xiàn),早隔離,早治療?三早,很好,本王這就按她說的吩咐下去!奚星辰喊了一聲來人,凌春,凌秋進來,稟報說已按王爺吩咐,將館驛一樓大廳收拾出來,由云姑娘在那處教授今日召集上來的郎中。
今早已按云錦要求,對館驛內(nèi)外進行84液消毒,凌春,凌秋等都戴上了云錦給的手套口罩。
“王爺,劉御醫(yī),黃御醫(yī)好像對云姑娘給他們講授,有點微詞,不太服氣……”凌春遲疑道,他親耳聽到劉黃二位御醫(yī)私底說讓云錦給他們授課,簡直荒謬,簡直有辱御醫(yī)院的名望。他們在宮中行醫(yī)多年,豈會不如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
不服氣?他們堂堂御醫(yī),一個個端著架子,跟著本王這么多時日了,連一套防治方案都拿不出來,倒是這丫頭既有行之有效的治療方子,又有成文的預防、隔離辦法,花山疫情得以管控就是有力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