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蒼全身上下被黏上了幾十個金屬吸盤,每個吸盤內(nèi)都帶有無線監(jiān)測裝置,讓厲蒼覺得身上像爬著螞蟻,他忍不住這動動那動動,可每次他一動,就馬上有人告訴他別動。
“這得到什么時候?”他問道,感覺上,他已經(jīng)躺了將近一個小時了。他們連枕頭也不給他準(zhǔn)備一個,脖子酸得慌。
沒有人回應(yīng)他,他又上下縮了縮肩膀,還是沒有人管他,他翹起腦袋,朝腳板對著的那張擱置檢測儀的折疊桌看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檢測儀上了,已經(jīng)沒有人理會厲蒼,他把身上那堆吸盤一個個扯下,連鞋也顧不上穿就跳到了人們身后,從兩個人的腦袋中間伸頭進(jìn)去看。
深藍(lán)色的屏幕底色上,掛著兩張坐標(biāo)圖,上面是高高低低的不規(guī)則曲線,杜海晟敲下空白鍵后,兩張圖變成了半透明,并互相靠攏、重疊。
當(dāng)兩張圖完全重疊在一起的時候,圖上的曲線明顯地存在著各自的走向。
杜海晟鎖死了眉頭:“為什么會這樣呢?難道是歷史記載出錯了嗎?”
一名特工隊(duì)員說道:“博士,是不是我們的測量過程出了問題?”
其余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辜的眼神表示出差錯的絕對不是自己。
杜海晟沉湎在自己的思緒中,壓根沒有留意眾人的反應(yīng),他喃喃低語:“厲崇和的真正死因是遭人暗殺?這個墓室設(shè)計(jì)太奇怪,而且沒有任何陪葬品……或者,這尸首并不是厲崇和……天狼族曝光這個墓穴是什么用意……”
厲蒼生怕杜海晟回頭問他在零度空間里還發(fā)生了些什么是他沒有上報的,心里正胡亂編造著,不過杜海晟看似已完全忘記這回事了,一手抱胸一手托腮地念叨著朝外走。
其余的特工隊(duì)員見杜海晟走了,也聳聳肩說:“那……我們也先上去吧?!?br/>
大家分工明確,每件設(shè)備都有專人管理,三兩下就收拾好了東西沿著來路走出墓室。
厲蒼跟在最后面走,走到中央墓室時,他不由自主地又看向了高臺上的石棺。
是啊,杜海晟說得對,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皇帝的陵墓,雖說是庚元王朝的最后一位皇帝,可好歹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吧……
這么想著,他心里忽然靈光一現(xiàn)。
這座墓穴,也許不是為了安葬墓主,墓室的格局,看起來更像是某種奇怪的陣法。
為了什么呢?福澤后人?還是鎮(zhèn)壓妖怪?
厲蒼放慢了腳步,及至完全停下。
“啊……我結(jié)婚戒指去哪里了?”他故意叫道,“肯定是落在剛剛的墓室里了,我回去找找啊,你們先上去……”
前方的特工隊(duì)員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一人給了他一只手提led燈,說道:“你最好快點(diǎn)。實(shí)在找不到,回家跟媳婦解釋解釋算了。”
厲蒼道了謝,接過手提燈往回走。但他并沒有回到東面的墓室,而是等隊(duì)員們走遠(yuǎn)了后,再通過中央墓室依次到了南面、西面和北面的墓室。
他端詳著墻上的壁畫,又看看那幾副已敞開蓋子的空石棺,沒有什么特殊的發(fā)現(xiàn)。最后,他回到了中央墓室,踏上了高臺的石階。
他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卻覺得冥冥中有什么力量牽引著他,走向那棺中之人。
……
“他進(jìn)去了?!?br/>
林默背著一個長條形布包走進(jìn)汽修廠的時候,何夕對他說道。
“嗯?!绷帜啙嵉貞?yīng)了一聲,他還在想著方才與夏傳智的會面。
他應(yīng)該早就想到,夏梓馨在經(jīng)過洗腦以后還有記憶殘留,這事不是偶然。
夏梓馨看起來對妖獸界所知不多,她知道夏傳智的身份嗎?她又是否察覺到自己身上不同尋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