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在洛都西城區(qū)的這四樁連環(huán)謀殺案就這么過去了。
果然像彭越所說的那樣,沒有人記得四名死者那奇特的死狀,大家一致地接受了黃一朵被葉丹酒后誤殺、隨后葉丹自殺的事實。
一些基本的邏輯錯誤沒有人去追問,比如黃一朵與葉丹表面上看來毫無交集的兩個人怎么會相約一起喝酒,比如黃一朵為什么會突然從煙城跑到洛都。
所謂的證據(jù)就是葉丹留下的一封遺書。也沒有人質(zhì)疑這封遺書到底是否偽造的。
只有厲蒼知道這毫無疑問就是偽造的。但是,彭越及他的隊伍在那天晚上之后也消失了,同樣警局內(nèi)沒有人記得他們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
于是,厲蒼連質(zhì)疑的對象都沒有了。他不能告訴所有人,一支不存在的隊伍偽造了兇案證據(jù)然后給了所有人虛假的記憶。
這下厲蒼體會到了什么是啞巴吃黃蓮。苦悶之中,眼見所有人的生活已回歸正途,他也只能暫時放下這團疑云。
警局里除了少了姜賀,一切和從前一樣。他們的工作又清閑起來,組員們成了警局中的機動人員,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抽調(diào)。
厲蒼對這種懟懟騙子抓抓小賊甚至路邊大爺下棋引起的爭吵是極度厭煩的,基層警察干不來,讓他們?nèi)ブг芊纸o下屬的他就盡量分,他寧可在辦公室里翻翻老案宗,看看哪些陳年案子沒有破的琢磨琢磨。
郭旭的任務(wù)電話撥來時,目測組里空著的就他和夏梓馨了。
“厲蒼,洛都大學過兩個星期要舉辦全國大學生運動會,你們組里下午出兩個人過去負責一下安保方案?!惫衩看尾贾萌蝿?wù)語調(diào)都是不容商量的。
厲蒼手機舉在耳邊,兩腳搭到了辦公桌上:“只有一個人了。其他人都被分走了?!?br/> “就剩你一個嗎?”
厲蒼沉默了一秒,他的把戲郭旭都知道,他只能老實說:“不算我?!?br/> “那不就兩個了?我把你電話給洛都大學保安隊隊長了。這是全國性的賽事,不容馬虎?!惫裾f完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不容馬虎。”厲蒼撇著嘴把郭旭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他是刑警,居然被分去一大學城里做安保了,真夠諷刺的。
活兒還是得干,叫上夏梓馨,兩人一同到飯?zhí)贸粤藗€飯就驅(qū)車前往洛都大學。夏梓馨還快速地準備了一疊方案資料,是個好學生無疑了。
“又是洛大。”厲蒼想起上一次過來也是和夏梓馨一起,兩人一同來找林默。
“怎么又是了?你最近去過洛大嗎?”夏梓馨翻看著資料說。
厲蒼眼角瞟她一眼,大概這段記憶也被清除了。他好奇起來,問道:“你記得第一次見林默是什么時候嗎?”
“嗯?就是接到報案我們?nèi)ド剿r(nóng)莊的時候啊?!?br/> “我那時候是和你在一起嗎?”
“要不你在哪里?”夏梓馨這才從資料中抬頭看他,“蒼哥你失憶了嗎?”
厲蒼點了一下頭,是了,在這個新的故事版本里,姜賀的死是沒有疑點的,自然也不存在他去找姜賀這一情節(jié)。
厲蒼說道:“沒什么,隨口問問。林默這個人,你認為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