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皇宮,楚秋在殿內(nèi)緩緩踱著步子,若有所思。
肖一自殿外走來,腳不沾地,形如鬼魅。
“陛下?!?br/>
肖一躬身,道。
楚秋收回思緒,望了一眼肖一,問道,“找到了么?”
肖一搖搖頭,道,“聞殿下是給黃牛找老婆,奴才猜測殿下是去了魏縣,故差人沿官道尋覓,直到入了魏縣,都未曾見到殿**影?!?br/>
楚秋皺了皺眉,道,“這個逆子……真是氣煞朕也,朕這個父親與他五年未見,他不來看朕,竟……竟去給牛找老婆……”
過了許久,楚秋又道,“繼續(xù)派人去找,找到之后讓這個逆子即刻進(jìn)宮?!?br/>
“諾?!?br/>
養(yǎng)牛司外,楚天與衙役相談,意圖從衙役口中尋到一絲端倪,不過卻因衙役有些警惕,楚天又只能旁敲側(cè)擊,好在是楚天早有預(yù)料,故并沒有多少失望。
倏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從府內(nèi)傳來。
進(jìn)府通稟的衙役一臉焦急,目中盡是惶恐,衙役邊跑邊道,“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楚天皺起眉頭,見衙役已至身前,另一衙役笑道,“發(fā)生了何事,莫不是你前日去喝花酒被你家的母老虎發(fā)現(xiàn),告狀告到大人那兒了?”
“大人……大人他自殺了……”
入府的衙役一指屋內(nèi),倉皇道。
“什么?”
楚天與另一衙役皆面色一變,衙役驚呼道。
“竟說大人自殺了,大人好端端的怎會自殺?平日里你開玩笑開慣了,可你怎能如此不分輕重,敢拿大人開這種玩笑,莫不是屁股想挨板子了?”
衙役一拍大腿,道,“我雖愛開玩笑,可又怎能不知輕重,豈敢拿大人開這種玩笑?本欲進(jìn)去通稟大人,敲門許久都沒有動靜,可咱們哥倆一直守在這,并未瞧見大人外出。我想著是不是大人睡熟了,故推門而入,一進(jìn)去,便看到……看到……”
“哎喲,你就快說吧,真是急死人了。”
衙役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便看到大人倒在血泊之中,已沒了氣息?!?br/>
楚天皺了皺眉,問道,“怎的官爺會篤定大人乃自殺,而非他殺呢?”
衙役瞥了一眼楚天,道,“咱哥倆一直守在門口,若有人入府,咱哥倆又豈會不知,再則,大人乃抹脖自盡,而兇器,正被大人握于手中,不是自殺又能是什么?莫非還能有人飛進(jìn)去殺了大人,再布置成自殺之狀不成?”
楚天點點頭,道了一聲原來如此,便不再說話,楚天有直覺,此事不會這么簡單,一個牛正,食朝廷俸祿,不說發(fā)多大的財,可衣服無憂卻是可以的,怎會無緣無故自殺。
楚天猜測,這牛正之死,或與小村消失的人與牛,還有所謂溺水而亡的多條人命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你且在此看住現(xiàn)場,莫要讓人入府,我去縣衙請縣太爺過來?!迸c楚天相談的衙役拍了拍驚魂未定的衙役,正聲道。
又望了一眼楚天,苦笑道,“道長今日恐怕會白跑一趟了,大人身死,你這牛,三兩日是賣不出去了?!?br/>
楚天一笑,道,“無妨無妨,魏縣風(fēng)景秀麗,本也打算在此多待幾日,待此間事了,再作打算?!?br/>
“既如此,道長可找一客棧住下,千萬莫要因好奇入府,以免多生事端?!?br/>
楚天點頭,道,“小道怎會不知其中厲害,官爺放心?!?br/>
衙役見此,轉(zhuǎn)身離去,直奔縣衙。
楚天亦對著留下的衙役道別離去。
然楚天既知此中或有蹊蹺,又怎會輕易離去,這牛正之死,太過突兀,楚天猜測,或是殺人滅口。
就近找了間客棧,安置好老黃,回返屋內(nèi),再從窗口一躍而出,行于屋頂,片刻的功夫,楚天便已到了養(yǎng)牛司府衙之內(nèi)。
一個九境的武夫,有心想要隱匿蹤跡,別說一個小小的湛湛才入武境的衙役,縱是五境,六境,亦難以發(fā)現(xiàn)。
邁入府衙內(nèi),楚天眼前即是牛正尸身,卻已生機(jī)全無。
楚天彎**子,雙眸微瞇,盯向牛正脖頸,暗道,“一擊致命,僅僅割開氣管,一分不多,半寸不少,是個高手,最少是四境之上。觀血液凝固之狀,想必已死了兩個時辰以上……”
楚天又瞥了一眼握于牛正右手的小匕首,匕首鋒上仍有血跡,然血跡的一端竟是外側(cè)。
如此,楚天便已斷定這牛正并非自殺,而是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