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實在沒想到白波賊幕后的主公居然是名漢室宗親,勾結(jié)叛賊侵人州縣真是令人吃驚?!?br/> 徐晃見劉曄慵懶的斜靠在木桶側(cè)壁,雙眸輕輕微合,一幅吃定自己的樣子,便突兀的開口道。
“是啊,公明果然洞若觀火”劉曄坦然點頭:“漢室沒落,天子蒙塵,曄徒有中興之愿但卻無一兵一卒,招降白波軍有何不可,難道讓某單槍匹馬奪回長安,公明莫非是在夢囈嗎?”
徐晃啞口無言,劉曄說的有理有據(jù),他想反駁又找不到借口,只得悻悻搖頭:“從事佐世之才的名聲如雷貫耳,可你不老老實實在淮南經(jīng)營,來雍涼做什么?”
徐晃這話說的唐突失禮,劉曄皺了皺眉:“天子有難,曄身為光武嫡系自然要趕赴皇城解救陛下,豈能偏安一隅?”
“營救獻(xiàn)帝?恐怕從事別有所圖吧!否則為何一路招納兵馬,廣施恩義收攏人心,就連麾下書童也勸我歸順于你,而不是效忠陛下!”
徐晃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既然心中有疑惑自然不會藏著掖著。
徐晃果然心思縝密,不虧是后世著名的五子良將,現(xiàn)在看來這徐晃還是個忠君愛國的三好青年,劉曄一念至此,無可奈何嘆口氣。
他知道對于徐晃這種意志堅定的人來講,辯解再多也是白搭,只有讓對方追求的目標(biāo)從內(nèi)心深處破滅,才能摧毀已有理想,建立新的追求。
劉曄也不多說廢話,而是朝徐晃笑了笑,自顧自享受熱氣蒸騰的愜意。長安遲早會混亂不堪,到時候徐晃便會明白他所仰仗的楊奉,公卿乃至皇帝之流到底有多軟弱可欺。
徐晃面色有些不悅,霍然起身擺脫侍衛(wèi)的束縛剛要開口說話,劉曄沒頭沒腦問了句:“公明這潘汗浸泡起來如何?”
徐晃似乎沒料到劉曄會這樣問,下意識回答道:“水溫適當(dāng),潘汗?jié)庥?,是很好的沐浴用品?!?br/> 聞言劉曄臉色變了變,朝旁邊侍奉的劉毅吩咐道:“最近偶然得到昔日曹操刺董時所用的七星寶刀,聽說公明見多識廣,特意請公明賞玩一番?!?br/> 劉毅反映過來,轉(zhuǎn)身看眼徐晃,這才喏了一聲,起身朝外走。
聽到七星寶刀,徐晃眼前一亮,猶豫片刻后再度坐回澡桶中,閉目養(yǎng)神靜靜等待劉曄口中的七星寶刀到來。
劉曄見徐晃闔上眼前,如釋重負(fù)對侍女俯耳低語道:“快點給我穿衣佩劍,動作小心別讓他聽到?!?br/> 撩起熱水為劉曄梳洗頭發(fā)的侍女楞了一會,見劉曄態(tài)度急躁,慌忙屏氣斂息,小心翼翼替劉曄準(zhǔn)備好衣杉,剛要有所動作,整個人突然酥軟在劉曄懷里。
劉曄錯愕良久,正暗自納悶奇怪的時候,識海傳來陣陣暈眩,來不急思索就重重載倒進(jìn)水中。
稍頃,帳外偷偷摸摸踅進(jìn)幾個侍衛(wèi)打扮的壯漢,為首的先試探下劉曄的鼻息,旋即扛起不省人事的劉曄。
“將軍,這個人怎么辦?”其余侍衛(wèi)指指同樣暈迷的徐晃,做了個斬首的姿勢,為首那人沉吟一會:“按小姐吩咐一并帶走。”
一行人輕車熟路摸出營帳,借著夜色遮掩很快消失在田間野徑里,等到劉毅領(lǐng)著于禁呂虔急沖沖趕來時,帳內(nèi)只剩下七倒八歪的侍女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