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曄的話,孔融才知道劉曄匆匆忙忙趕過來是為了什么,開口道:“子揚乃世間俊杰,怎可輕易在大庭廣眾之下做此自輕自多賤之事。區(qū)區(qū)一介歌女何足道哉?”
素來以脾氣古怪而著稱的孔融此刻習(xí)慣性的慷然允諾,甚至還有些嫌棄地瞥一眼臉色有些愧疚的劉曄。他本來以為劉曄是為了劉備的事情,正在頭疼如何應(yīng)付,未曾想既然是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大你是怎么做事的?這種小事還要勞煩我親自處理!往后子揚但有所需,無需向我稟報。”怒氣沖沖看了眼旁邊委屈的管家,孔融打個哈欠,沒有再搭理想說話的家丁,轉(zhuǎn)身就要回屋。
“府君,這件事跟管家沒有絲毫關(guān)系,我不是說想討要侍女嗎,只是說這人比較特殊,是個異域混血,王管家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征求你的意見,所以你也不要太過苛責(zé)他們?!眲蠌娙绦闹械挠魫炦B忙阻止道。
前來拜謁相求之前劉曄壓根沒有向管家通稟這件事情,換種程度來講,對方也是替他背的黑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古往今來,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在倒在籍籍無名的小人物手下。
誰能打保票說,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角色會不會影響到許多與此牽連的事情。賣個人情對他來說只是動動嘴唇的事情,順著衣冠扶正頭上有些雜亂的發(fā)髻,劉曄終于如釋重負嘆口氣。
“異域侍女,你說的舞女慕容婉!”孔融頓時變了臉色,要知道對方可是他花了大價錢才搞到的稀缺貨色。慕容婉父親是西域都護府的刀筆吏,母親則是周邊地區(qū)遠近聞名的美女,兩種相距甚遠的血緣結(jié)合造就了慕容婉風(fēng)情萬種的魅力。
更何況她自幼就飽讀詩書,來到孔融府上后更是經(jīng)受過書香墨韻的洗禮。平常文人老友談詩論道時沒少為孔融爭取臉面。
雖然礙于孔融自己身體孱弱的原因,無法進行人道之事,可平時養(yǎng)養(yǎng)眼也行啊,就這么不清不楚的被別人拐走了,而且那人還厚顏無恥的登門討要,更關(guān)鍵的是自己一時糊涂居然答應(yīng)了他。
孔融氣不打一處來,可也無從發(fā)泄,指著委屈巴巴的管家劈頭蓋臉一頓痛罵:“你這狗奴實在是不知好歹,還不趕緊從老夫眼里滾開!”
本來正在暗自慶幸逃過一劫的管家,被這突如其來的訓(xùn)斥整得目瞪口呆,有心想要辯解,但囁嚅幾句之后,只得悻悻作罷,趕著周圍的其他家丁迅速離開。
看見周圍的家丁和侍女已經(jīng)都退下,孔融走近劉曄身邊,壓低聲音道:“子揚,老夫天天呆在這牢籠一般的府邸中,實在是厭煩透了,好不容易有慕容婉可以增添些許色彩……”
得!感情是這老家伙想出爾反爾,劉曄頗為無語,思索一陣后,試探道:“府君有所不知,慕容婉和晚生早就行了周公之禮,今日前來是為了得到府君的允諾,還望府君成全!”
當(dāng)聽到劉曄嘴中說出兩人周公之禮時,孔融整個腦子都蒙圈了,心里的無名業(yè)火瞬間升騰,但是顧及劉曄的身份。
只能強壓著怒氣小聲道:“子揚跟老夫說的事情,老夫什么時候沒答應(yīng)過。難道老夫這點小小的要求子揚就不能滿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