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是縣里比較務實的人,雖說各自負責的工作不同,他們對縣里的大局有過討論,也思考過目前面對的狀態(tài)。胡國成笑了笑,說,“再新鎮(zhèn)長,你這話說的是事實,就是很刺耳啊?!?br/> “再新鎮(zhèn)長所做的思考,是實實在在的,我們都面臨這樣的困局?!碧锶蕶嗾f。
“農(nóng)業(yè)這一塊,如今愿意耕種的人可不多,哪怕縣里引導,消化人力也很難讓人滿意?!饼垖⒄f。
楊再新所說確實是困擾長坪縣的困難,這段時間,縣里也在討論,不過是私下間商討,沒有對面透露。楊再新作為一個年輕人,還是才到長坪縣幾天的鎮(zhèn)長,說出這番話來,自然讓大家看好。
“再新鎮(zhèn)長,看出問題不難,如何解決問題才是根本?!焙鷩烧f,“有什么建議嗎?”
“胡部,你這可是為難我啦。我對長坪縣的了解也就這么多,說到解決問題,可不是我能夠亂說一氣的。”楊再新不肯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倒不是謙虛,而是在場人多,自己的提議如果不成熟,別人不認可,傳出去對自己不好,對老板也不利。
“那你懷仁鎮(zhèn)如何解決面對的問題?”胡國成并不覺得這個問題,能夠難住楊再新,“懷仁鎮(zhèn)是全縣首當其沖吧?!?br/> “胡部,懷仁鎮(zhèn)自然服從縣里的大局,跟縣里大方向走。”楊再新面帶微笑,應對著胡國成。
胡國成笑著手虛指楊再新,對章童俊說,“滑頭。書記,看來還得你親自考試才行?!?br/> 其他人都笑,對楊再新這樣沉穩(wěn)的做法是贊賞的,懷仁鎮(zhèn)對于長坪縣確實有代表意義,這樣一個人坐鎮(zhèn)懷仁鎮(zhèn),確實讓縣里放心。
夸夸其談者、故意招人注目者、眼高手低者、舉止慌亂者等等,體制里各色人等都有,投其所好而迷惑上級的人可不少,這些人一時間看不透,但面對書記工作時,就會引發(fā)嚴重的危害。楊再新這種謙遜的態(tài)度,自然容易得到認可。
章童俊見胡國成這態(tài)度,也笑了笑,對之前楊再新分析長坪縣的情況是贊同的。說,“有什么想法,也可談談。還擔心說錯挨批評啊?!?br/> “再新鎮(zhèn)長,說說看,縣正府這邊也在討論這個棘手的問題,一時間也找不到有效的辦法。有什么想法,先不考慮效果和可行性?!碧锶蕶喔笨h長說,他在縣正府那邊可說有著不小執(zhí)行權,自然也不指望楊再新就能夠提出可行措施。
見這情形,楊再新也不再藏著掖著,說,“書記、縣長,部長,領導們的問答題出題了,我不敢不答。說錯了可不負責。
我是這樣想的,比照周圍的幾個區(qū)縣,目前長坪縣在經(jīng)濟上有著較大優(yōu)勢,使得全縣上下都有一個觀點,那就是長坪縣富有。
如今,由富有退回到貧困,幾乎沒有人能夠接受。因為兩者之間的差異、對比非常明顯,這樣的情況下,一時間不接受現(xiàn)實,抱怨、謾罵以泄憤,甚至有人做出過激之舉,其實都是一個人情緒變化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