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長,其實我們也用不上這么好的鞋子,”齊備拿著抹布擦著黑皮鞋,不時的往鞋面上哈一口熱氣,擦拭的非常認真,抬起頭看著臉色抑郁的紀墨道,“讓你這么破費,真是不好意思?!?br/> “是啊,鎮(zhèn)長,你對我們太好了?!标岸┲谄ば诘厣蟻砘囟宓呐榕轫?,得意非常,“從小到大,我就沒穿過這么好的鞋!”
紀墨沒好氣的道,“你們純心來鬧我是吧?不知道我正心疼著呢?”
“鎮(zhèn)長,我們也就是想安慰一下你?!北c笑呵呵的說完后,又把白色的短褂的扣子挨個系好了,張開雙臂轉了一圈,“還別說,這安山大城市出來的衣服就是不一樣,比小鋪子裁縫強多了。
就是有點小,要是能大一點就更好,不過無所謂,撐一撐就變大了。”
紀墨嘆口氣道,“奶奶個熊,居然讓你們占到了便宜。”
“鎮(zhèn)長,這消息千真萬確,”麻三的鞋子有點大,跟賈海利換了穿后,接著道,“專員去了鵝湖鎮(zhèn),一看保安隊四十多號人穿的跟叫花子死的,當場就讓衛(wèi)兵把鎮(zhèn)長給綁到了樹上。
連罪名都賴得編排,專員親自舉槍,砰的一聲,一槍過去那腦袋跟西瓜似得,炸開了,湯湯水水灑的到處都是。
可嚇人了?!?br/> 說的好像他親眼見似得。
“閉嘴吧你!”紀墨很沒出息的嚇了一個哆嗦,就是因為麻三的這個消息,他才給了保安隊的人換了一身衣服。
保慶提醒道,“你是副鎮(zhèn)長?!?br/> 真倒霉,那也是正職鎮(zhèn)長的事情。
“梁啟師要是嗝屁了,對我有什么好處?
我不就得變成正的了?”梁啟師在的話,好歹能替紀墨遮點陰風,所以紀墨肯定想讓他活的好好的,“誰知道這要來的專員是個什么玩意!”
萬一連正副鎮(zhèn)長一起給斃掉,那不得冤死?
大東嶺公署的官員大部分是土匪出身,殺人如麻,壞事做絕,一點也不能高估他們的底線!
“梁鎮(zhèn)長老奸巨猾,朋友多的嚇人,聽說和將老鴇一起往公署送過好幾次禮呢?!辨?zhèn)公所的新任弼馬溫賈海利忍不住道,“到時候,真出問題了,他不一定有事?!?br/> “所以,倒霉的還是我啊。”紀墨雖然心疼錢,但是也覺得必須花。
不然像鵝湖鎮(zhèn)的鎮(zhèn)長那樣被一槍給斃了,沒機會哭!
然后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賈海利一眼,這老王八蛋膽子是小了一點,但是腦子轉起來比一般人好使。
“鎮(zhèn)長,最近怎么就沒土匪呢?”齊備感嘆道,“日子也太清閑了一些?!?br/> 自從在朱家身上撈了好處后,他們手里有錢有糧,再也不提離開保安隊的事情了。
開荒種地或者給老財主家做工,才能掙幾個錢?
要是能多遇到幾次像朱家這樣的,他們就真的發(fā)達了!
他們真的是日盼夜盼,總該發(fā)生點事的!
將老鴇這樣的,居然沒被人給綁了,真是太可惜了。
紀墨沒好氣的道,“應立飛就是大東嶺最大的土匪,你們要不要從他手里救人???”
不管怎么樣,這些都是擔風險的事情!
他不會嫌棄自己命長!
保慶大聲道,“鎮(zhèn)長,咱不一定就怕了應立飛?!?br/> 臧二奚落道,“是不怕,反正咱們有腿有腳的,打不過大不了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