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終于瞄上了門口的馬棚,近前兩步,再次點著一根煙,拍拍馬肚子,皺著眉頭道,“哎,梁鎮(zhèn)長,你們確實不容易啊,連匹好馬都沒有?!?br/> 梁啟師賠笑道,“咱們這么一個大鎮(zhèn),過得這么磕磣,說出去都沒人信,胡專員,你可得給我們作證,我們確實難啊?!?br/> “空口無憑啊?!焙鷮T一手拿煙,一手為難的摸著下巴,“我倒是想在署長面前替你們爭取點經(jīng)費呢。”
梁啟師道,“胡專員,全靠你在署長面前美言了,這馬你拉走,給署長看看,咱們這日子太難了?!?br/> “哎呀,我就只能盡力?!焙鷮T勉為其難的道,“不行的話,各位兄弟也不能怨我胡世東?!?br/> 不需要他多使眼色或者交代,一直牢牢跟在他邊上的兩個警衛(wèi),把肩上的長槍往肩里推了推,然后打開欄桿,一人牽著一匹馬出來。
興高采烈。
紀(jì)墨的心在滴血。
這幫不知廉恥的混蛋!
胡專員滿載而歸,鎮(zhèn)公所并沒有恢復(fù)平靜。
保安隊的人都在跳腳罵,讓他們頂著太陽站了一下午不說,還虧了兩匹馬,跟誰說理去!
賈海利道,“鎮(zhèn)長,那兩匹馬只是最近胃不好,不怎么吃食,好馬啊!”
紀(jì)墨白了他一眼,啥也沒說。
當(dāng)晚,春風(fēng)院熱鬧非凡,還是與紀(jì)墨不相干。
第二天一早,他得到的消息是胡世東專員走了,帶著兩匹馬,兩百塊大洋。
溯古鎮(zhèn)似乎再次恢復(fù)了寧靜。
每到保安隊休假,麻三看著別人老婆孩子一大家子,羨慕的眼睛放光。
“鎮(zhèn)長,我也得娶個婆姨?!?br/> “那就抓緊找一個,你現(xiàn)在手里不是還有錢嘛,又不是娶不起?!奔o(jì)墨道。
“鎮(zhèn)長,就沒合適的呢?!甭槿龘项^道,“不好找?!?br/> 紀(jì)墨笑著道,“那是因為你對性別的要求太高了?!?br/> 麻三騰的站起身道,“鎮(zhèn)長,我沒龍陽癖!”
嗓音震的紀(jì)墨耳朵疼。
“想娶女人???”紀(jì)墨笑著道,“那就先定個小目標(biāo),比如活個五百年。”
中央政府發(fā)布通告,以國家統(tǒng)一大業(yè)為己任,要求西北軍改幟的同時,五十萬大軍順著鐵路和公路北進(jìn)。
中央軍與北嶺軍集結(jié)了號稱百萬大軍的隊伍,一副要與西北軍決一雌雄的架勢。
西北軍毫不示弱,同樣陳兵百萬。
苦了的是大東嶺人民,西北省實行拒敵于門外,兩方把戰(zhàn)場放在了大東嶺。
大東嶺南邊、西北面的百姓,為了避兵禍,拖家?guī)Э陂_始往更北面遷移。
溯古鎮(zhèn)短短一個星期,匯聚了一萬多的難民,人員混雜,居然有百十號人攻打何家大院。
從晚上九點鐘開始,一直圍著何家大院到深夜,都不愿意散去。
何家告急。
“梁鎮(zhèn)長,老疙瘩,快去救命??!”從何家大院逃出來求救的何家管事劉老能渾身是血,說著就跪了下來,“再晚,就什么都沒了!”
何耀宗死活,他是無所謂,但是他全家人都在里面啊!
老婆、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八口人??!
梁啟師拔了口煙,嘆口氣道,“這事不好整啊,百十號人,還有不少是有槍的,保安隊三十幾號人,能頂什么用?”
他有自己的小心思,何耀宗家都被圍攻了,他家還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