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秋荻看著唐缺在浴血奮戰(zhàn),周身傷口處處,如血人一般,心中大痛,仿佛那每一劍,都刺在了自己心口,美眸中淚光隱隱。
黑衣人一招“飛龍?jiān)谔臁边^后,似乎有些氣喘,迅速換回普通的劍法。他劍法層出不窮,變化多端,翻翻滾滾百余招,竟然隨手換了十余套劍法。但無論他劍法如何變幻,唐缺總能在間不容發(fā)的瞬間,躲開致命的劍擊,換來幾道皮肉外傷。
黑衣人也偶爾使出那降龍劍法的三式殘招,隨之而來的則是唐缺立刻閃身避讓,竟完全不與黑衣人爭鋒。
“我才剛剛沖破九條劍脈,蘊(yùn)結(jié)魂鼎,真氣厚度遠(yuǎn)不如此人。這樣打下去,我遲早要真氣耗光,血也流光!”唐缺身上的每一處劍傷,都非致命,但饒是如此,渾身有如萬蟻噬體,也是極其難熬。
唐缺心中漸顯焦慮,但那黑衣人卻越打越是驚駭,暗想,我無論用如何精妙的劍招,卻總不能對他構(gòu)成致命的威脅!這小子或者躲避不夠及時(shí)而中劍,但每一招每一式,他似乎總能預(yù)測自己的劍法,提前做出判斷!這小子劍道修為明明很差勁,剛才擋我一招,長劍碎裂,完全沒有章法可循,卻怎么能與自己纏斗那么久?
“不行,我得賣個(gè)破綻,引這小子來攻擊!”黑衣人漸感心煩,生出一計(jì),故意使了一招“蘇秦背劍”,護(hù)住背心,倒翻而回,故意在落地時(shí),腳步不穩(wěn),將胸口門戶大開,暴露給了唐缺。
唐缺心中一動(dòng)。這一戰(zhàn),如同一劍雙殺張氏兄弟那一戰(zhàn),他仍是只守不攻。不是他故意不攻,而是他攻擊手段匱乏,除了那一招“一劍光寒十四州”外,根本不知道如何攻擊。他心念起處,躍躍欲試,忍不住便要使出那一招“一劍光寒十四州”的殺招來。
手中的劍,雖只有半截,但他有把握在半空中擲出一劍,半截劍刃,也足夠插入黑衣人的胸口!
但心念剛起,唐缺便放棄了這個(gè)等待良久,使出唯一殺招的最好時(shí)機(jī)。<>黑衣人劍法精妙,雖然真氣消耗極大,翻翻滾滾拆解了千余招,劍法沒有半分凌亂,也沒有受過一處傷,怎么可能露出這么大的破綻,等著自己來攻擊?
唐缺他知道自己這一殺招,只能用一次,必須一擊必殺。因?yàn)檫@一招,威力奇大,極耗真氣。自己使出這一招后,必然要將所剩無多的真氣全部耗光。若一招無功,自己將必死無疑!
“老頭!你要休息一下嗎?”唐缺提著斷劍,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斜睜著黑衣人。
黑衣人低垂著頭,重重地喘氣,朝唐缺擺了擺手:“好,好,休息一下也行,累死我老人……”但話音未落,他突然大喝一聲,又暴射而起,使出那一招“時(shí)乘六龍”!
六道劍影,如矢矯六蛇,銀光燦燦,而他的身形,則如凌空御風(fēng),踏蛇而至!
唐缺因?yàn)樯硎芏嗵巹矸ㄒ讶宦撕芏?。但黑衣人的劍勢和速度,也弱了很多,但劍風(fēng)仍然駭人,劈在地上,飛沙走石。
唐缺身形暴退!這一式劍招,他躲了三次,每一次都掛彩。這式劍招雖然并不繁復(fù),但幾乎毫無破綻,封死了每一個(gè)躲避的空間。除了直接跑開,就只是奮劍硬擋了。
“臭小子,你有種別逃??!”黑衣人見唐缺躲了千多招,最后時(shí)刻仍然躲開了自己的殺招,忍不住氣極而罵。
唐缺卻迅速折回,哈哈大笑道:“老家伙,有種你再使出降龍劍法?。∥揖团履阍偈谷?,就真要累斷老骨頭了!你這么老了,還在外面為了幾個(gè)臭錢來出賣良知,你的兒女們不嫌丟人嗎?”
黑衣人大怒,提劍奮起,竟一連使出“飛龍?jiān)谔臁薄褒堄翁祀H”。唐缺身法速度快了許多,但仍然迅速退讓,不攖其鋒,遠(yuǎn)遠(yuǎn)避開,又迅速折回,以更加惡毒的語言狂罵黑衣人。<>鄔秋荻見他罵得難聽,也忍不住暗自皺眉。
“臭小子!”黑衣人使出這二招后,真氣損耗得極嚴(yán)重,清晰可聞他濁重的喘息聲。
唐缺微垂著腰,鮮血一滴一滴地垂落在地上,體力也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fù)p耗著。雙方已經(jīng)不再單純是武技的拼斗,考量的是雙方鐵血般的毅力,看誰先真氣耗光,誰就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