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記得自己曾經(jīng)在洞口,栽種了幾株移植于洞口的護花玲草,但此刻,這護花玲草,卻已被踐踏于地,連莖葉都斷了。
他心念剛動,頭頂生風,一道炙烈如火的掌力,朝他頭頂轟然擊下!
“炎王刀!”唐缺心中低呼了一聲。這種無形的炙烈刀氣,正是火云宗的絕技炎王刀!也正是自己剛在山澗中所學到的神龍變之一的炎王刀!
他在山洞里,而敵人在頭頂上偷襲,讓他根本無可閃避!
唐缺雙掌猛翻,澎渤的滄溟御氣,如兩道盤旋的蒼龍,自下而上,與撲擊而下的炎王刀氣激撞在一起!
滄溟御氣與火御氣猛烈的撞擊在一起,向四周激射開去。那山洞如何能禁受得住如此刀鋒般掌力的摧擊?登時只覺地動山搖,土石轟坍而下。
兩力交擊,唐缺只覺雙臂欲折,而腳下也被他踩出一個深坑來!唐缺不待對方再來第二擊,雙腳一彈,便射出洞外。
身后炙烈的火御氣凝結成的炎王刀氣,撕裂空氣,如影隨形而至!唐缺身在半空之中,無從躲避,一獰身,左手虛擎,如張大弓,右手輕扣一發(fā),滄溟御氣,在澎渤的戰(zhàn)意支配下,凝聚成一道寒冷的無形箭力,反射出身后。
無形的刀氣與箭力,一為火,一為水,炎王刀氣雖然厲害,但寒冰箭卻是寒酷之極,立刻便將那漫空的火焰瞬間凍結。
身后那人顯然也沒有料到,眼見唐缺的寒冰箭力反噬而回,不但凍結了炎王刀氣,反而逆氣而上,瞬間便凝結成一條冰霜,直至掌心!
他低哼了一聲,火御氣大漲,整只手掌心都噴涌出火焰來,這才將那一條冰霜給融化掉。饒是如此,他留在黑巾外的頭發(fā),卻是凝結上了些許霜意,顯然唐缺剛才這寒冰箭的威力,確實是超出了他的想像!
唐缺借勢落下地來,倏然轉身,這才與敵人面面相對。<>
那敵人身材高瘦挺拔,黑發(fā)盤卷,用黑色頭巾蒙著臉面,只露出兩只眼睛。在焰空島上,炎王刀有這般修為的,只有火云宗的烈火老祖。但是烈火老祖滿頭火紅長發(fā),身材寬大,與眼前這人完全不同。
他到底是誰?為何會火云宗的炎王刀?是了,在山澗中,神龍六宗的前輩們留言,“六弟”獨吞六派武道,一個人生還,逃出生天。他自然知道這山澗中的情形,眼前這人,想必就是當年那個六弟的傳人!
“唐缺,想不到你居然真能夠吊絲逆襲,將御脈不顯的殘破之軀,修煉到煉氣境第八重!”那人聲音枯澀低沉,完全聽不出是何人的聲音。但他認識自己,想必是神龍六宗中的人??伤降资钦l?火云宗哪有這號高手?
唐缺立刻推翻了自己的猜想。如此此人當真是三百年前那個背叛兄弟的“六弟”后人,那他有可能是神龍六宗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因為只有他才能夠同時修煉六派的功法。
“你……遠不止御氣師!你已修成大御氣師!”唐缺自然明白,對方使出的火御氣,絕對只是一個遮掩,他真實的御氣術,肯定要遠遠高于自己!
那人嘿嘿地笑了幾聲,笑聲如在胸腔中震蕩發(fā)鳴,震得唐缺耳膜有些疼痛,心中不禁駭然。
“唐缺,你永遠也不可能知道,老夫是誰了!”那人縱身而起,雙臂張開,有如一只巨大的黑鷹,在半空中疾落下來。
兩寒炙烈的紫色炎芒,在那人的雙掌間穿梭,盤旋而下。人未至,唐缺便覺那紫色炎芒熱力逼人,整個四周的樹木,盡皆為熱力所炙,瞬間便被烤干了一般,青蔥的樹葉也盡皆枯卷起來!
“這不是烈火訣!”唐缺大吃一驚,“這火御氣,比烈火訣要炙烈得多!”唐缺待那熱力及體,便感覺到這種火御氣,比火云宗所傳的烈火訣,要猛烈得多,只比那折磨了自己十八年的九昧真火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