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不等龍象上人興奮上三秒。
蘇信退了半步之后,便止住了身形,他深吸了一大口氣,目光湛然的看著龍象上人那暴怒猙獰的面孔,笑了笑。
他仍舊是單掌對著龍象上人的獨拳,另一只手依然負在身后,臉上也再次恢復(fù)了輕松的神色。
“死!”
龍象上人嘴里再次大喝一聲,齜牙咧嘴,再次催動體內(nèi)臌脹欲裂的真氣,但這在他看來足夠移山填海的內(nèi)力一進入到了蘇信的體內(nèi),就如同泥牛投入滄海一樣,沒蹦起半點浪花,一瞬間便消失的一干二凈。
龍象真人連著催動了三次,蘇信仍舊是立在那動也沒動。
除了一開始讓蘇信退卻了半步之外,對方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無論他怎么催動內(nèi)力,似乎都起不到絲毫作用。
“就這種程度么?”
蘇信輕笑了一聲,語氣有些遺憾的說了一句。
頓時。
龍象上人的面孔陡然間變的無比駭然,他感到一股如同海嘯一般的洶涌內(nèi)力猛地從蘇信的身體里噴涌而出,這股內(nèi)力似乎有著穿石裂空的威力,摧枯拉朽。
自己的內(nèi)力一遇到對方這噴涌而出的真氣,就像是積雪遇到沸湯,一接觸便消融殆盡,一股凍徹骨髓的寒意也隨著蘇信的真氣散發(fā)了出來,龍象上人甚至都覺得自己似乎來到了三九隆冬。
龍象上人這十幾人只能是死死的咬著牙齒,拼命的催動體內(nèi)真氣抵抗著蘇信的內(nèi)力。
但仍舊是節(jié)節(jié)敗退。
很快,龍象上人便感到了不支的跡象,而看蘇信那副輕描淡寫的樣子,顯然,這一對十幾人的內(nèi)力比拼,還遠沒有達到足夠讓他用出全力的地步。
龍象上人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抖。
他身后那些并體連功的弟子們的面色也都變得煞白,顯然都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要是再這么比拼內(nèi)力下去,那等待他們這十幾人必然是經(jīng)脈寸斷的下場。
但他們亦不敢收回內(nèi)力。
這內(nèi)力比拼最為兇險,要是貿(mào)然收回了內(nèi)力,被敵人的真氣攻入,那當真是摧枯拉朽,眨眼間便會沒了性命。
但就算是這么咬牙堅持下去,已經(jīng)到了絕境的他們,又能多活幾個呼吸的時間?
正在這時。
一道人影陡然間從寺廟之外飛快的竄入。
這道人影也不去管正在跟龍象上人等諸多番僧比拼內(nèi)力的蘇信,而是筆直的向著趙敏的方向沖了過去。
蘇信瞧了那突然竄出的人影一眼,嘴角不由翹了一翹。
沒想到這人竟然是一個熟人。
那人影穿著一身寬大的僧袍,僧袍隨風鼓蕩,虎虎生威,但這人僅有一條手臂,斷臂的肩膀處還纏著一層層滲著血的繃帶。
“郡主,快走!”這人影嘴里一聲暴喝,同時用一條獨臂,一掌就向著趙敏身旁的道衍拍了下去,這一掌用的正是剛猛雄渾的少林派般若掌。
不是剛相還能是誰?
“師傅果然沒說錯,真有人想趁火打劫。”道衍見有人沖來,他也并不緊張。
他修煉了大半年的神足經(jīng)。
一身內(nèi)力早就有了六大派掌門級的水平,而其余的武功見識也均是不凡,再加上倚天劍還拿在他的手里,他又怎么會把一個獨臂僧人瞧在眼中。